“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是当年全市最年轻的厂长,有权有势,想跟我在一起的姑娘有很多,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我咋能一辈子都不结婚呢。”
“那下岗那阵你天天开车拉她外出怎么解释?”
“这你都知道?”老人震惊。
“巧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老人沉默了,仿佛这个问题击中了他最深的秘密。半晌,他再次望向窗外,“我也受到惩罚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吧。其实下岗影响的不只是普通职工,对我们管理层来说也是一场灾难,大家就都动起了歪心思,有的卖留厂名额,有的偷卖备用设备,还有的报假工伤骗抚恤金。那时候东北都是重工业,轻工业稀少,所以纺织厂效益在咱们市的三个大厂里最好,活动资金就多。我一时鬼迷心窍,打起了这些活动资金的主意。我原本想跟会计一起干,可那会计胆小,说不会举报我,但绝对不会帮忙。我想到蔡文秀业余时学过会计,就骗她说想把资金先转移出去,等以后下岗时多给工友们发抚恤金。蔡文秀心地善良,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全厂的工友做事,当然这里面也包含对我的感激,她打了我,我不但没有责怪她,还给了她留厂名额,而且自从她打我之后我就再没有对她说过混蛋话,这多少也值一些情分。那阵子我们俩白天做账,下班之前把做好的金额存进银行。等账全都抹平,我就跑路了。过了大概三四年,上头把我查了,但因为我们俩做账的事从来没告诉过别人,所以我就说都是我自己做的。我蹲了十多年监狱,出来时就差不多就是个老头子了,再也没脸回到这个地方看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常有再次站起身问。这回他的底气明显没有刚才足了。
“我一把年纪了孩子啊……年轻前儿造的孽让我从上层社会跌落成阶下囚,我骗你能有啥好处。”老人第一次直视常有,眼角通红。
“你咋能证明?”
“这个。”老人拿起身旁的方便袋,哆哆嗦嗦地打开,“这么多年我每次想她就拿出来看看,这次来除了看她也是想把这个还给她。”
常有看着他把手伸进残留着水珠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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