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分,或许更早,赵明枝睡意朦胧之间,听到身旁动静,努力睁眼去看,就见裴雍坐在床边,俯身来探自己的头。
她正觉周身热乎乎的,便滚出被子,搭着他喊二哥。
裴雍低声应了,搂着她试了温度,低低劝道:“下回吃了酒,还是不要泡暖汤了,酒水本就和血动火,时间一长,血气难免上涌,只怕明天头疼。”
赵明枝听得发倦,“嗯”了一声,眼睛已经又重新闭上。
裴雍低头给她掖了掖被子,复又起身,对外间墨香不知说了些什么,出得门外,过了好一会,端了一盏饮子进来。
饮子温凉,入口先酸后苦,涩味还极重,赵明枝尝出了味道就不肯再碰,几次想要把那碗推开,只是推之不动,便又想要去推裴雍的手。
裴雍把手稍向后躲了一下,才又凑到她面前,轻声劝道:“是解酒祛风的,你再喝一点。”
赵明枝不得已又喝了两口,又道:“又酸又苦,二哥,我不想喝了。”
她说着伸手再要推开,谁知碰到裴雍手掌,只觉冰寒异常,喃喃道:“二哥的手怎么这么冷。”
裴雍正要再劝一回,见她晕乎乎的,话说得慢,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不忘要拉他的手想要放进怀里帮忙取暖,当真连心都像泡在糖水里一样,哪里还劝得动,只得把那碗放在一旁,低声道:“我才从外头进来,被风雪吹的,一会自己就暖了,你睡吧。”
赵明枝不肯睡,还半闭着眼睛往里头让了让,抓着裴雍道:“我给二哥暖手。”
她趁着几分醉意在此处胡乱说话,因拉不动裴雍的手,索性又蹭了出来,把脸挨到他手心处,自己被冻得一个激灵,仍不肯让开,自言自语道:“冷冰冰的。”
裴雍几次想要抽出来,又怕弄痛她,只得道:“你且松手,我刚经了雪,一身阴寒气……”
赵明枝听得“阴寒”二字,便又慢悠悠撑起身来,凑到他面前,胡乱亲他,又道:“我不怕阴寒,我才泡了暖汤,身上都是阳气……”
她晚间喝的酒名叫清泉,是果酒,此时一靠近,就带来一股甜甜果子香气,又有身上清爽香胰味,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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