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绩来报说阳都范氏和魏桓之间没什么往来,我已下了密旨,封范宁为将,令他率竟陵守军去解襄阳之围了。”
裴玄以指为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苏蕴宜散开的乌黑长发,“只是我心中总是忐忑,觉得有哪里不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决定将重任交给范宁,就不能瞻前顾后。”苏蕴宜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咱们等着前线的消息便是……你的病好了吗?”
裴玄乖顺地低下头任她摸上自己的脑门,“已经不烧了,也没有哪里不适。倒是你,昨天可叫程公把脉了?他说什么了没有?”
苏蕴宜顿时一阵心虚,打着哈哈翻过身背对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累到了。”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裴玄的身体自后靠近,胸膛紧紧贴上她的后背,“待我得空了,一定好好陪着你。”
“这话你说过许多遍了,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裴玄有些尴尬地笑笑,“若那范宁是个得用的,大约就快了吧。”
苏蕴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建康到竟陵,四五百里的路程,所谓三日五百,大约三天的功夫,范宁就能收到旨意了。”
苏蕴宜所言其实不差,但“三日五百”乃是夏侯渊之言,他是领兵征战的武将,所指的情况是在维持军队战力下的长途奔袭。徐绩将功折罪心切,嘱托探子务必日夜赶路不停,一人双马昼夜前行的情况下,第二日深夜,密旨就被送到了竟陵郡城外驻军大营中。
竟陵守将陈显,也是流民帅出身,被范宁招安后才成了一郡守将。他甫一听到建康来人,大喜过望,当即便带着密使兴冲冲入城,也不顾早已夜深人静,揪出太守府的门子便命他入内禀报,“快!快去请范太守起来!就说朝廷天使送圣旨来了!”
陈显是范宁一手提拔,素来很得范太守信任,他既然说有朝廷天使来送圣旨,那就一定是真的有朝廷天使来了!
那门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瞌睡虫跑了个精光,连滚带爬地跑进内院禀报,“老爷!老爷!朝廷派人下来了!”
这一头,陈显见密使风尘满身、面上尽是疲态,忙解下腰间系的水囊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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