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孤零零的颤抖身影上。
他缄默地听着,然后问:“是什么程度的疼痛?”
“对一般人来说,是勉强可以忍受的程度。”程其勋说,“不需要打止痛针。”
但对兰又嘉而言,这已经是很强烈的痛苦。
他们都知道兰又嘉怕疼。
他比一般人更怕疼、怕苦,也不会做旁人习以为常的一些家务事,称得上是娇气。
像是被很温柔地养大。
生命中始终充满了爱与幸福。
才会对鲜少尝到的苦痛那么敏感。
蓦然间,傅呈钧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那个同样忍受着病痛与治疗煎熬、面孔苍白清瘦的男人,沉声问:“他一直不知道你爱他?”
分明是疑问句,却笃定得没有否认的余地。
也的确得到了一句格外平静的承认:“他以为那是医生的怜悯。”
怜悯是一种同爱很相像的东西。
相像到足以向一个心智不够成熟的少年,解释年长之人倾尽所有的温柔呵护。
但那并不是爱。
不是兰又嘉一直以来苦苦追逐的,纯粹赤忱的爱。
他甚至甘愿为这种爱,做出离经叛道的惊人之举。
——“因为,我想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
傅呈钧始终不能忘记,三年前的平安夜里,那道掩映在漆黑鸦羽之下的雪亮目光,美丽又脆弱。
也忘不掉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他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被爱过?
兰又嘉在相伴数年的心理医生那里,真的没有得到过能被坦然承认的爱。
可在那之前呢?
在他因为创伤后遗症遇到心理医生之前。
在那场让美满家庭毁于旦夕的暴雨发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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