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赶,意外的,葵葵还了解到许多曾经不知道的事。
医院加护病房里。
许颂宁独自一人,双目轻阖,神情平静。
这么久不见,他还是那副漂亮样子。肤色雪白,头发似乎长了一点,几簇刘海微微触碰到睫毛。
葵葵见过他很多次虚弱的样子,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不再受他自己控制,仿佛随时会停止。
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是个危重病人。
“我出于对你的信任,所以放你进去。”许鸣珂拉拽住她的胳膊,浓眉紧拧道:“没有十足的把握,看他一眼就出来,不允许刺激到他,也不允许久待,我不希望任何人看见。”
葵葵已经换好无菌服,点头道:“好。谢谢你,许鸣珂。”
空旷宽敞的病房。
苍白明亮的白炽灯。
以及生死未卜的爱人。
葵葵深吸一口气,半跪在床边,握紧他冰冷的手指。
“小宁儿,我知道了很多事,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我知道你这个小骗子很爱我,知道你没有什么未婚妻,知道你为我铺好了锦绣前程……你亲手种了很多向日葵。”
葵葵的呼吸忽然停滞,眼泪无法控制的往下滚。
她的嗓子好像被人死死掐住,难以喘息,难以发出声音。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她既害怕又后悔,心里像藏了万千根钢针利刺。
“我还知道,当年我家起火,你因为过于担心病发严重,当晚被送去急救。我还知道,你一周前已经站不起来,还悄悄坐着轮椅又来成都看我。我还知道,你——”
葵葵再也说不下去,脑袋深深垂下。
她记起在出租车上,那位温和慈祥的保姆泪如雨下,说许颂宁执意要再去成都,但很遗憾,这次他待了足足三天,却一次也没有见到她。
握在她掌心中的手掌修长纤细,沉寂许久的手指隐约发抖。
他做事向来很努力。
那虚弱的小指努力往内勾动,僵硬又缓慢的勾住她的食指。
氧气面罩下,薄唇微微颤动,嗓音低哑。
“好了……别说了。”
许颂宁醒来后又在加护病房躺了几天。
他这次晕倒是因为出远门过于劳累导致的心脏病发, 十分凶险,虽然现在挺过来了,但对后续要做的手术影响极大。
因他之前服用过免疫抑制剂, 现在身体免疫力极低, 医生也不再允许葵葵进去了, 葵葵只能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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