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一会发现还在冒血,根本止不住,他干脆放弃,笑得无奈:
“四太太,这脸上落了疤,可就不好看啦。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一会都要死了,这血要流,流就让它流吧。”
可能是因为刚刚堕胎手术的关系,太耗精力,品芬从麻醉中醒来整个人有气无力,腹中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是她发现小腹干瘪下去,孩子没了。来江边的一路上,她都在哭,恐惧得不成人形。
品芬被捆住手脚,堵上嘴,瘫坐在麻袋里,两个男人往袋子里装石头,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呆呆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月色如水还是那么清冷,就像她遇到他那一夜的那样。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品芬年纪不大,是个美丽时髦的妙龄少妇,她有过丈夫,有过情人还有过爱人。而此刻她即将香消玉殒,独自困在江心,脸边的血污干涸,脏兮兮的黏在脸上。
快要死了,品芬的脑海里想了很多。
她努力的在想,在想此时此刻谁还可以帮自己。
想自己死了以后谁会难过。
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算计错落到这步田地。
她突然很想笑,笑自己是个蠢货,笑自己命贱如草,笑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谁又真的爱过自己。
和他相遇的那一夜,是她一生的转折点。
而他又是谁?
给自己奢华生活的老年男人?
在小公寓里颠龙倒凤的戏子?
还是深宅大院,给自己爱和抚慰的年轻少爷?
她闭上眼,眼泪滑落滴在前襟的钻石胸针上。
大衣男一边装着石头,嘴里絮叨的说着:
“四太太,你也别怪老爷狠心,其实啊,是你不懂男人的心。”
“我们老爷不怕被绿,关键是,关键是你何苦把脏水往他宝贝儿子身上泼,你动大少爷,他岂能容你?”
一个男人伸手扯下了她身上所有的珠宝,包括胸前那枚隐隐作亮的钻石胸针。把首饰装进口袋,另一个男人的嘴说得却是反话。
“四太太,你身上这些珠宝,老爷说,戴着吧,送给你,就当夫妻一场,你留好,这一路上也要买路钱,到了下面打点打点,不要让自己吃苦。不过……”
“不过,你都要死了,何苦带着这些好东西沉入水底?咱们哥俩送你最后一程,珠宝就当我们的跑腿费。对了。有样东西,是大少爷让我们带给你的。”
大衣男从口袋掏出一个蜡纸包,展开里头是块变形的巧克力蛋糕。
压扁了的褐色海绵蛋糕中间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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