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京夜晚,热气仿佛蚊帐,把天地都罩得密不透风。可能已经十点了,天空一颗星子也无,就连半块月亮也不知躲在了那片云后面——今天练习场地灯火俱灭,往日远观像一条银色带子的灯火都消失了踪影,在这黑暗得几乎可怖的环境里,万籁俱静,仿佛只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他绕过了宿舍的自动贩卖机,绕过了室内练习场,然后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操场走去。
操场上没有那个拖着轮胎跑步的身影。他于是将手叉进裤兜,漫无目的地在围栏外信步走着,终于眼尖地在某团阴影中瞅到了半个脑袋——他慢吞吞地走上前,朝那一团黑影不客气地踢了一脚。
“哇啊——”那团东西声音中气十足,不颤抖也没有哭腔——御幸长叹了口气,摸着不知名杂草细长的叶子坐到了那人身边去。
“我说御幸一也,你什么时候从仓持前辈那里学来了回旋踢?”
“你之前都鼻涕眼泪糊我一身了,我也没嘲笑你吧?”大抵是周遭过于安静,他也忍不住用了最轻的力道,放缓了声音,“……所以现在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没有路灯,没有星光与月辉——没有什么能把你的内心全部曝光,在你面前的只有一颗同样感到懊悔、同样深感自己不足与棒球可怕的一颗心,在深夜里艰难地跃动。
“三年级的前辈面前,我可没有资格哭。”泽村的声音依然平稳,只是没有伪装似地提高音量。他用掌心蹭了蹭地,抓了一手湿漉漉的土——即便是在仲夏,夜晚总归比他所想更加露重,不经意就冻了人。就像细针密密扎过的伤口,肉眼兴许并不可见,却痛得令人不堪忍受。“在御幸前辈面前……我不想哭。”
“……你是在这种时候发现我是前辈,终于维持后辈的样子了吗?”泽村不肯向他靠过来,甚至挪了挪屁股离得更远了。御幸只好自己动了动,挨着对方几乎没有间隙。他左手按住了地方不知为何一直在紧扣着泥土的左手,右手伸开五指、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脸上。“这样我看不见了,不算在我面前了。”
“你超幼稚的。”泽村可能是眨了眨眼,细软的眼睫毛在他掌心轻轻擦过。他感觉自己的五感突然变得无比敏锐,掌心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微微出了汗,而他又竟然从泽村的语气里听出了点撒娇的意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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