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太阳穴,长抒一口气:“罢了,来之前太后嘱咐过,酌情破个例。这是道封王制书,为嘉奖林娘子救护储君、平定南疆的功勋…诶?”
“封王?!”
嬷嬷话说一半,林烟湄趁其不备,倏地夺走圣旨阅览起来,待扫过通篇溢美文辞,讽刺的谑笑脱口而出:
“大楚的亲王爵位如此廉价虚伪?平定南疆是我一人之功?我哪里请缨了?分明是局势裹挟下的被逼无奈。若随手搭救山野伤员就能换王爵,我忐忑惭愧,不敢接这过头的好意!”
实则,她心里还憋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身后府门最初挂的匾额可是【陈王府】,昔日说书人也曾讲过陈王封爵时的无尽风光,来恭贺的长队排出数条街…而今府中人在哪?恭维的门客又在哪?
林烟湄从不中意身外荣耀,她扪心自问,也不算贪求富贵之辈,反而忌惮高位的风险不测。
不该是她的,分文不取,休想捧杀。
“您怎么能?”太直白的挖苦刺激了循规蹈矩的嬷嬷,愣是把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琢磨不出合适的词儿怼这小毛孩。官服前胸的补子明晃晃起伏半晌,终不过憋出句:
“实在无礼!”
“萧岭野蛮,我的确少教化不谙礼数。”
林烟湄反唇相讥,像丢破烂般把圣旨扔回老人怀里:“您请回。”
“湄儿!”
锦帛脱手一刹,江晚璃眼疾手快,抬袖截住圣旨,把小鬼往街头的老树旁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