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画署,以后就得与肃王保持距离。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多余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他缓缓抬眸,与她目光相抵。
黄时雨面色唰地白如霜,嘴唇几度翕然。
闻遇以为她被自己吓坏了,便调开视线,看着别处道:“你俩的好事,当年试炼我就已如雷贯耳,只没想到你是个已婚的妇人,你好自为之。”
“不过,”他又忍不住看向她,斟酌道,“选画阁的话,只要别太过分,我不会管,你好好想想,作为补偿,我会……”
“大人。”黄时雨忽然启音打断。
她端稳木盆后退两步,不卑不亢道:“大人既知卑职是有夫之妇,以后便不要再说这种有损卑职清誉的话。”
闻遇手心一空,又不好意思显得失落,便抿唇看她。
“卑职与简翰林相敬如宾,天地可鉴,断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之事,您既然清楚肃王的事儿就该对卑职的困境负责!”
反客为主赖上了。
闻道芝斜眼看向被个姑娘家顶嘴的闻遇。
闻遇喉结微动,镇定道:“放肆……”
黄时雨箍紧了怀里的木盆,梗着脖子分辩:“肃王在画署来去自如,说到底都是您的疏忽!您不找他讲道理,却在这里数落卑职,难道大人阻止不了的,卑职就能吗?”
她只恨自己胡乱上涌的泪意,明明占理却气势全无。
黄时雨抬手以袖擦眼睛,不意木盆失去平衡,水花晃荡,险些倾倒。
闻遇下意识帮她扶住。
闻道芝提着一侧嘴角眉毛,欲言又止,怎么瞧着莫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