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愣愣看着姑娘。
这里并非阴冷肃穆的宫殿,也没有阴晴不定、用意不明的鬼王。她仍歇在姑娘的居所,方才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没事。”祝之渔心有余悸,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穿成替嫁炮灰的身份也太冤了,不成,她才不做憋屈的冤大头。你不仁我不义,既然那个定人生死的“命簿”让她替祝黎背锅,那么以后闯下的塌天祸事通通算在他们头上。
祝之渔的腿还软着,夜间冰冷的蛇尾似乎真实缠绕过这具身体。
衣襟松散开来,她褪去中衣,发觉腰间多了一圈暗红痕迹。
熟睡时,肌肤似乎被鳞片碾压过。
莫非,鬼王审问那一幕,并非梦境……
祝之渔呼吸一窒。
“这是怎么了?”白衣姑娘见她怔怔坐在床畔,走过来问候。
“没什么,我睡懵了,不甚清醒。”祝之渔匆匆穿上衣裳遮住痕迹。
“你得跟紧我,”姑娘拉起祝之渔的手,带她去生火煮饭:“鬼域四方潜伏着未知的危险,师妹一定不要和我分开哦。”
祝之渔不明就里点点头,问出一直以来的疑问:“师姐是如何来到的鬼域。”
白衣姑娘神秘一笑,转而谈起了她的生平:“我六岁时便进入天镜宗修习,后被太阴峰收入座下,成为首座亲传弟子。一同启蒙的兄长远不及我,他争强好斗,为了胜过我不惜修习邪术堕入妖道。”
“后来呢?”祝之渔钻木取火搓得手疼,索性偷个懒直接掐诀,用掌中升起异火点燃柴火。
“后来我奉师尊之令,诛杀妖邪,斩兄长于剑下……”姑娘说着话,目光不经意间被那团旺盛的火焰吸引。
只是轻轻一瞥,姑娘骤然变了脸色。
手中碗筷“当啷”掉地摔得粉碎,她惶恐不已,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