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沉重的喘声缓和下去,鬼王渐渐平复了心绪。
棉花玩偶软塌塌地垂着,被她蹂躏得可怜极了。
祝之渔低头看了一眼,趁鬼王松懈之时,再度用力揉捏玩偶。
磨砂玻璃门上的高大轮廓,突然发生了变化。
寂临渊猛地弓起了身躯,手掌撑住墙壁,似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了要害。
墙体发出沉闷的声响。
寂临渊的身影死死定住了,肩背剧丨烈起伏,隔着模糊的玻璃门,都能感受到鬼王身体里那股躁动不安、濒临崩溃的力量。
冷水激荡当头浇下,寂临渊闭上眼眸,狠狠攥住了自己。
眼前都是祝之渔的影子,他想要她。
可是少女说她此刻在工作。
鬼王谨记,祝之渔忙碌的时候,不可以去打扰她。
是了,她在工作。
寂临渊倏然睁开眼,望向玻璃门外。
那么,蜷缩身体藏在墙角的那个人是谁。
浴室里的动静平息下来,只剩下水流的冲刷声。
空气里逐渐弥漫开令人窒息的侵略感。
几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突兀地停了。
死寂。
一片死寂。
沉默骤然降临,只有水滴从花洒端头滴落,砸在瓷砖上,发出空洞而清晰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中少女偷听时紧绷的心弦。
祝之渔看到,磨砂玻璃门上的那道静止的黑影,缓缓直起了身体。
水珠顺着寂临渊的脊线滚落。他没有动,只是维持着那个撑在墙上的姿势,像一头在黑暗中蛰伏、蓄势待发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