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夫特,是弗赛市最富有的人,他的父亲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时期为拿破仑远征沙俄的克利夫特将军,尽管拿破仑如今已经退位,但克利夫特将军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他被路易十八世授封为图卢兹伯爵,如今正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封地安享晚年。
图卢兹伯爵有两个孩子,长子叫埃德蒙克利夫特,等着继承父亲的爵位,另一个就是崔维斯克利夫特,他是伯爵的小儿子,也是伯爵的私生子。
他是伯爵与一个吉普赛女郎一夜风流后的产物。
图卢兹伯爵当然不会承认他有一个留淌着吉普赛人卑劣血统的儿子,因此在崔维斯克利夫特出生后不久,他用一些法郎打发了吉普赛女郎,应友人之邀到伦敦度假去了,可怜的吉普赛女郎只好自己扶养儿子,崔维斯克利夫特顶着一个高贵的姓氏在贫民窟中长大,成为被上流人下流人一起嘲笑的对象。
尽管如今他已经发家致富,但他父亲从未对他另眼相看,他仍然是一个妓女的杂种,一个私生子。
克利夫特的货船抛锚靠岸,数十名纤夫抓住绳子往前扯,缓慢地在海岸上挪动。
弗赛湾并没有地中海沿岸那样金黄而柔软的沙滩,而是布满了粗粝的石头和尖利的礁石,尽管不适合度假,但货船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港口,因此该地航运发达。
玛姬站在临近海边的石头上,望着大海。
她伸出一只手遮阳,手臂套着的宽松衣袖堆积到肩膀,露出象牙白裸露的胳膊,纤细的脚踝上套了一双棕红色小皮鞋,海风将她金色的头发往后吹拢,露出光洁和苍白的脸庞,碧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着,紧紧跟随着货船。
等到货船靠岸,她就从石头上跳下来,向从船上走下来的一个人走去。
那个人看着二十来岁,一头和少女一样的金发被煤灰染得看不出颜色,他神情有些疲倦,但灰色的眼睛仍然是神采奕奕。
“皮埃尔,”少女在他身前停下,“托特律兄弟在家里等你很久了,你又打伤了他们的弟弟,他们要你给个交代。”
“谢谢你,玛姬,”皮埃尔放下手里的包袱,看向妹妹,沉着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我这些天就不回去了。”
玛姬咬住嘴唇:“但凡你做事情前想一想,也不用落到这种结果,导致我们全家人都要受累…你还是走吧。”
她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不安的云雀,“你犯了事,妈妈很担心你,他们如果知道你还在这里,也不会死心。”
皮埃尔的视线越过工业棚区的沉沉雾霭,落在被烟雾笼罩的一片稀稀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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