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是死在追捕人犯的路上。他的内心并不恐惧,因为他清楚后世的人会敬重他这个为法国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的人,他终将获得平静。
这时一只手斜地里伸出把他扶坐起来,血液从头部回流至心脏,模模糊糊间他听见有两个人在他身边说话。
“我的建议是不要带他走。这就是一条死缠烂打的狗,会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这是从那吉普赛人的私生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崔维斯克利夫特,一个投机倒把起家的游民,他的声音虚弱里带着痛楚,显然打中胸膛的那一枪在不断地折磨他。
另一个声音年迈沉稳,显然见过大风大浪,不因为面前血腥的场景而心慌意乱,他说出的话让沙威在黑暗中窥见到了一线光明。
“即便是如此,也不应该让他死在这里,他并非十恶不赦,只是个尽忠职守又过于固执的人罢了,好孩子,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克利夫特沉默了一会:“要我自己走,不如把我留在这算了。”
“上帝作证,我不会放弃你们。”老人说,“我把他背到身后,你搭上我的肩膀,至于我们能不能走出这黑暗,你们会不会血流尽而死,只有听天由命了。”
沙威感觉到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摸索,他以为是要卸他的枪,但那只手掠过硬邦邦的枪支,伸进他的口袋里,掏出什么递给年轻人:“钥匙。”
克利夫特应了一声,只听钥匙插进锁眼咔嚓轻响,镣铐哐当撞击几声哐当落地。
下一刻那只有力的大手就如铁钳一般,猛地抓住了沙威的大腿,那股力量将他整个人从地面连根拔起。还没等沙威反应过来,便被甩到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肩膀上。他的双臂不受控制地环着那人的脖子,双腿也在身后毫无力气地晃荡着。
这是个好人,沙威想,在这个年代,心地纯善的人屈指可数,大多都是自私自利的骗徒,而这定然是位受过良好教育,温和、与人为善、平等待人的绅士,如果他还能活着,便会把他视为恩人。
旁边慢慢走着的克利夫特时不时把他滑落的身躯扶回去,他的气息很不对劲,说一句话便倒抽一口冷气:“救下这个蠢货有什么用?我要是死了,他得全责,我分明已经解释清楚,可他出于偏见却不信,现在好了,卡特跑了,我看他要怎么后悔…”
他闷咳一声,轻声道:“我不会死,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死在这里。”
他们正沿着出水口
往回走,沟槽间积着没到小腿的污水,一脚踩进水里,必然带起哗啦啦的水声,沙威的一双脚一直泡在黏腻冰冷的污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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