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人之子,一位来军中历练的长安世家子,姓裴,名子玉。
饶是如此,明婳仍是紧张。
从前父兄出征,她也紧张,但父兄都是武将,所以紧张里并无恐慌,更多是期盼凯旋的忐忑。
可这回,一想到裴琏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皇室子弟也在其中,明婳担忧、恐慌、焦虑。
之所以不去送行,也是怕见到了裴琏,她会情绪上头,控制不住说些傻话。
譬如,“裴子玉,你别上战场了,就当为了我。”
这是句很傻的话。
若裴子玉因儿女私情,放弃他一向的壮志抱负,那他还是裴子玉吗?
公是公,私是私,若公私不分,何以立身处世?
理智告诉明婳,她不应该那样做,也不应该那样说,这很幼稚,也很短浅。
是以她选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免得又被那缠缠绵绵的男女私情操控大脑。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窗外隐约飘来一阵礼乐声——
那是大军出发前的仪式。
明婳回过神,掀被下床,走到了窗边。
暖春四月的天空瓦蓝如洗,云朵洁白而高远,实在是个好天气。
她面朝西边看了片刻,而后双手合十,默默阖眼。
“菩萨在上,求您保佑他们此行一路平安,早日凯旋。若您能保佑,信女愿意……”
明婳咬唇,下定决心,“愿意从今日开始茹素,一直到他们回来。”
对于无肉不欢的明婳来说,这已是极大的诚意。
毕竟曾几何时,她求月老赐个如意郎君,也只愿茹素三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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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州城西,白云飘飘,旌旗烈烈。
一袭玄色袍服的裴琏跨坐马背,回首看了眼城墙上那一干逐渐渺小的鲜妍身影——
那都是各府前来送行的女眷。
方才送别时,肃王与肃王妃双手交握,一片情深尽在不言中。
谢明娓则是给谢明霁准备了一大袋的零嘴,让他带着路上吃。
塞完零嘴,似是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谢明娓硬着头皮地走上前,干巴巴与他解释了一句:“婳婳昨夜喝多了,今早怎么叫都起不来。她若是醒着,定然也会来送一送的。”
裴琏生得一双利眼,一眼看出她在撒谎。
却也没拆穿,只淡淡嗯了声。
须臾,又道:“劳烦姨姐替孤传句话,便说那个香囊,孤会一直戴着,让她放心。”
谢明娓怔了下,等反应过来,满口应下:“好,我一定带到。”
“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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