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敢进去。
妈妈离开时她还小,后来亲近的亲人一直健在,对于死别林秒好像没有太多真切感触。
生命顽强又脆弱,可以开出最绚烂的花,也会在无声处自然凋零,她原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失去,可站在这里,心脏像被利器刺穿,失去跳动的能力。
闭上眼,第一次见面时老人严肃的语气历历在目,她那时吓得不敢说话,可如今也能自在在他面前撒娇。
她从小和奶奶关系淡漠,却在爷爷这里真实感受到老人对子孙的喜欢与疼爱。
泪水不自觉滑落,林秒蹲下来,害怕终究会到来的一幕。
回来前宋瑞把爷爷病情详细跟她说了,自从摔了两次跤之后爷爷身体大不如前,需要静养卧床,这次肺栓塞加以其他并发症来势汹汹。
不是突然病发,春节前发现端倪,除夕后入院治疗,医院已连续多次下发病危通知书,让家属做好最坏打算。
蹲得腿软,有过路人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来往里去。
她怕再多待一秒错过,成为遗憾。
特护病房门口人很多,大多是穿着军装与正装的人,场面肃穆。
门口守着的张叔看见她,赶紧迎过来,说话的嗓音隐隐有哭腔,“太太,您回来了。”
林秒说不出话,点头。
张叔带她进去。
林秒一眼先看见安静坐在床边的憔悴男人。
一周多没视频,他像变了个人,瘦了,眼神少见地空洞无神。
他低着头只看向病床上的老人,没注意到她。
林秒顺着他眼光看去,看见床上闭眼休息的爷爷,她心脏瞬间绷紧,直到看见旁边心率监护仪起伏的绿线才放下心。
她走到他身旁,半蹲下来,握住他手,仰起脸轻声说:“我回来了。”
靳修云视线缓缓移来,被握住的手动了动,清眸情绪闪过,另一只手摸上她脸,嘴角拧出一丝淡淡笑容,“怎么回来了?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真没事他不会这样。
林秒掩下泪水,什么也没说,静静陪在他身边。
十点,爷爷醒了,睁眼看看守在旁边的夫妻俩,没有血色的脸也露出笑,甚至严肃:“拉着个脸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靳修云没跟他斗嘴,掖掖被子,又返回原位,像是平常聊天
,但语气沉闷不已,“若若上学去了,靳微去送,很快回来。”
靳宏城瞄他,又收回去,阖上眸。
后来来了很多人,靳修云没给她介绍,但听称呼可以知晓地位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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