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邬桐拉着他到她的工位吹头发,她的书桌布置得整洁干净,课本教材与四六级习题被整整齐齐放在木质小书架上,她的笔记本电脑慢吞吞地充着电,书桌的边角摆着几盒柠檬柚子茶包和饼干铁盒。
塑料隔板上被她贴上海报与花花绿绿的便签,梁靳深偷偷辨认着上面的画面与文字。
那一颗圆滚滚的绿番茄实在显眼,“friedgreentoatoes”,梁靳深默念。
曲邬桐的背影纤细得像是春日的绿柳,梁靳深跟在她身后,走进她们学校的食堂。
“我请你吃麻辣香锅吧!”曲邬桐身上也被薄荷气息浸透,“我喜欢孜然味的,你呢?”
“跟你一样。”
两人端着餐盘在空闲座位上坐下,梁靳深手心好湿,险些连筷子都握不稳。
“好吃吧!”
点头,梁靳深回答:“好吃。”
其实他紧张得味如嚼蜡,味觉失灵,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胸膛盈满薄荷气泡。
对洗发水味道毫无偏好的他忽然开始固执地数年如一日地使用起薄荷气味的洗发水。
而后梁靳深又为她当了几次被试志愿者,每次实验结束后都能简单在她工位上吹个头发。见证着她的书桌逐渐被塞满。
桌上的四六级习题被雅思真题替换,苏打饼干变成了巧克力夹心面包,柠檬柚子茶换了好几个包装,亚克力笔筒里塞着几条速溶咖啡,润唇膏与护手霜占据角落,她的彩色杯子越来越多……
她的书桌是电脑桌面,整齐摆放的物件是各种软件,梁靳深窥探她的书桌,解析她的生活,更新与她有关的便笺。
夏天是太容易变质滋生霉菌的季节,大三暑假后,曲邬桐再也没有光临出租屋。
梁靳深搞不懂她忽然疏离的缘由,九月底在社交软件上刷到她分享保研直博的截图,只能夹在一众祝贺评论中也发上一句恭喜。
出租屋电压不稳,白炽灯的惨白灯光变得愈发虚弱,电脑屏幕上是她的那一张截图的放大再放大,梁靳深久久地注视着显眼的q大的全称,眼睛用眼过度而酸涩。
漫长地等待着一封毫无归期的offer,他不知道自己孤注一掷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窗外的水管又开始滴水,在檐角敲出杂乱的噪音,梁靳深好烦。
曲邬桐没有回复他的评论,梁靳深单方面地失去了她的音讯。
从林之澄的动态中偶尔可以看见她的一张侧脸,一帧倒影,一截手臂;他就用这些照片拼凑她的近态,好奇她是不是瘦了,夜里是否安眠,早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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