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些不自在地望向别处,她好像很担心自己的提议被阿初轻易拒绝。
“小象,你很怕黑吗?”阿初听到秋水的话眼眸中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情绪,她在秋水家居住的这两周里确实每天夜晚走廊都是彻夜开着灯,那人每晚睡觉的时候都敞开着门,如此走廊里的灯光便可以照进房间。
“阿初,我真的很怕黑,黑暗是我这辈子最畏惧的事物,我从四岁起睡觉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关过灯……阿初,我需要你陪我……作为……作为室友,另外我的录音室也期待被你使用。”秋水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股脑说出心中的期待。
阿初见秋水这副竭力争取的模样不知为何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那时还上小学的她花尽各种心思试图说服继父给自己买一本新字典,她永远记得那种一半热烈期盼一半忐忑不安的感觉,既想拥有同时又深深觉得自己不配。
秋水时隔多年再一次让阿初重温了年少时那种生活窘迫的苦痛与内心强烈的不安,自出生起到十几岁之前的回忆对阿初来说就是一片连她自己都不忍回望的苦海。
阿初三年前之所以选择逃到千里之外的青城为的就是重走故人出生的街道,观赏故人家乡盛大而凛冽的雪景,每逢清明、冥诞、假日独自前往故人的墓园陪伴与祭奠。
“那我每个月付你多少房租合适呢?”阿初回过神来问一脸急切的秋水。
那个人像是个等待高考分数公布的高三学生一样焦急地等待答案,她的脸上藏不住任何心事,生气赤裸裸,着急赤裸裸,高兴赤裸裸,爱慕也赤裸裸,所以阿初和秋水在餐厅里第一次见面之时,便从那人几乎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睛里得知了她的心思。
秋水用热切目光锁定了阿初,阿初亦在心中默默锁定了秋水。
“房租,你……你在侮辱我吗?”秋水气恼地看着阿初。
“好好好,我们不提房租,那我以后每天给你做饭吃好不好?”阿初从包里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她在对秋水讲话时下意识地用了一种哄孩子似的温柔语调。
“我们轮班做饭好吗,你不可以单方面照顾我,你是我的室友不是我的保姆。”秋水关上电表箱跟随阿初进屋,那人依旧执拗地不肯接受来自阿初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