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着会疲倦地躺在枕头上沉沉入睡,很多时候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对秋水说了些什么,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像海浪一样漫过她的大脑,咸涩潮水伴着阵阵海风在落日之下缓缓退去,宛如一面粗粝镜子的沙滩上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隔年七月很快将满三十岁的秋水开始频繁服用止痛药,她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每次回家听妈妈细述抑郁症导致的各种躯体障碍、荒诞梦境以及心理变化,每次听爸爸讲述童年时候所承受的饥饿、恐吓、欺凌、殴打,每次听阿初半梦半醒似的重复葛石镇家家户户的传奇经历,每一次听到罗五俊、魏招娣、罗铁男的名字……秋水都会先是头疼,中途反胃,最后捂着胸口冲进卫生间呕吐。
秋水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亲近之人倾诉在生理上表现出反感,她明明在内心很想替她们分担,躯体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信号,通知她情绪已经满载,或许人的身体往往比人的心理更加诚实。秋水内心早就对这一切感到了厌烦,当初对阿初信誓旦旦的承诺与东亚人终其背负在身的孝道,令她不自觉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压制内心真正想法。
阿初这几个月每天大部分时间不是躺在沙发就是双人床,音乐创作停滞,书也几乎不看。秋水每隔几天就会在做梦的时候一边流泪一边喊外婆,阿初总是拄着下巴呆愣愣看秋水的眼泪满溢出眼角,她依旧像个空心人一样无法共情秋水的伤痛,阿初很多时候甚至想在秋水叫外婆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阿初越来越打不起精神像从前那样每天做饭,秋水厨艺技能几乎为零,两人开始按照销量高低一家家尝试本地的外卖。青城地区的外卖分量普遍很是实在,两个人每次点一份分食便够填饱肚子,她们有一天在雨天的傍晚点了一份冷面,商家居然送来了满满一大锅,秋水分成几份送到邻居家才算是吃完。
秋水在阿初的带动之下亦降低了出门次数,她从前会每周两次定期去超市采购,如今也采取了网上订购的方式。秋水从前白天向来不会躺下休息,如今每次听完自己絮叨都会跑到厨房偷偷吃药,等药劲上来过后在沙发上一连睡上好几个小时。
阿初翻看过秋水摆在工作台上的蓝色小药箱,vd、vb、止痛药、抗抑郁、抗焦虑的药每天都在定量减少,阿初在秋水手机购药记录里看到医院开具的诊断书,那人和她妈妈一样罹患了抑郁症并伴随焦虑、惊恐……阿初对着一切假装视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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