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中的世界变得吵闹。不远处的一对妇夫正在吵架,向对方喷洒着毒汁;一名高中生正在为自己的偏差值绝望地挣扎;刚刚结束加班的上班族回到家,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痛哭流涕,咒骂自己的上司。
吵闹。吵闹。吵闹。所有人都在我脑中说话,我的大脑是剧毒的潘多拉之匣,然而魔盒一经开启便无从闭合,
云雀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他的指尖温热,令我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滚烫。我没有发烧,只是我的脸颊似乎很冰。
“你流眼泪了。”他低声地说。
我强迫自己从万千思维触手中行找出属于我的那一根,费力地感知着我自己的情绪与身体。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眼泪,所以我感到热,所以我感到冷。
我重复他的话,像坏掉的复读机那样,我说:“我流泪了。”
我为此感到痛苦,但我毫无办法,我本不想如此软弱。
有那么一会儿,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正如我无法控制我的大脑,于是我只能徒劳地看着月光涤荡他的面庞,跳跃的微光淌过他的鼻梁,越进他的眼眸,激起凌凌的清波,撞皱几星灰蓝碎光。
世界在我眼中静止,时光不肯停歇,顽固地随他的动作而流淌。
无法安静的世界、繁杂的声音、滚烫肿胀的大脑……一切止息于他的忽然靠近,他的鼻尖先蹭过来,短促地挨过我的脸颊又错开,嘴唇贴过我的嘴唇,潮湿湿润,那是一片清凉的薄冰,还是一星跳跃的活火?没有人闭眼,我瞪大眼睛,凝视他深浓的眼眸,温度被让渡,气息被交换,额头相抵,睫羽几近起舞交织,他用呼吸传达言语:“只要像这样填满你的大脑,你就想不了别的东西了吧。”
但你知道我心里想得是什么吗?我想:他耳朵红了。好可爱。
这个该死的聪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能想出这么奇葩的方法,他脑袋里装得到底是什么……我这么想着,但那一刻,我脑中的杂音确实一扫而空了,如同被卷入绞肉机、被冲进潮漩里。
我听到的最后一道心音属于我的幼驯染,他心里想得是:我不想看到你流泪。所以,别哭了,凛真。
这个不算吻的吻一定具有某种魔力,原本肆意扩张的思维触手停摆,刹那间缩回我的大脑,我混乱无序的脑波为此重归严整,主动权终于落入我的掌中,它们变得温顺而可控。
从此以后我坚信,吻是有魔力的。从那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为彼此施加魔法。
我真是别扭到无药可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哭着说,我最讨厌你了,其实我是想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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