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说,讲话时仍有未散尽的鼻音,这让我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尽可能清晰地吐字,为此一字一顿地说,“想把病毒传染给你。”
他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俯下身,低头又垂眸,眼睫轻飘飘地颤动,一手与我交握,一手撑在我耳畔,我的发丝蹭过他的手背,这让他的肌肤显得分外白皙,几乎有如色泽柔润的珠贝、细腻流光的冷玉,逆光之下散发着瑰绮昳丽的清光,莹洁无瑕。
我们交换呼吸、传递病毒。
——我的幼驯染云雀恭弥就是这样被流感俘虏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上帝带来的流感给搞砸了。
我悔不当初。这回轮到我坐在病床边给他递水递药,我还艰难地想要为他削一个像他一样可爱的兔子苹果。结果当然是大失败,呵呵。
云雀都看不下去了,预备从我手中接过那坑坑洼洼的半成品怪物兔子苹果,眼里分明写着:凑合吃得了。
我几乎要流下忏悔的眼泪,为表悔恨,我重新把苹果切割成便于投喂的方块大小,再蔫蔫地亲手送进云雀嘴里。
嚼嚼。云雀满意地躺回去了。
他的身体素质明明比我要好一百倍,结果症状却比我严重得多,被传染的第一天还发了高烧,吓得我连忙将他扭送进医院打针。点滴流淌过深夜,跟随时钟一起在阒静病房与沉寂黑夜中滴答滴答。他的烧终于退了,如今只需要留院观察,罪魁祸首、也就是我本人则在他床边流下悔恨的泪水。
这病毒的传染性也太逆天了,我也太逆天了:认识这么多年,这可是云雀第一次发烧,还是被我传染的。怎么可能啊,他体质明明那么好!真的是否有点太雷人了?
我痛苦万分地哭着发誓:“我再也不要和你接吻了。”
他眼里是显见的无语和无奈,甚至有几分不屑一顾的嘲弄,“……没这个必要。你以为我是谁?我没那么脆弱,别把我和那些草食动物混为一谈。”
我先摇头再偷笑:我知道他总是拿我的眼泪毫无办法,古贺凛真的眼泪是对云雀恭弥特攻。此外,我当然从未把他当成过草食动物。这家伙完全就是肉食系,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绝非一名青涩的猎手,而是老练的捕食者,善于慢条斯理地撕咬、享用猎物,对猎物的凌迟即他狩猎的过程,如同优雅地切割一块牛排,直至将其彻底吞入腹中。
甚至于我们每每接吻,都像是两头放纵自身兽性与原始本能的猛兽,吞咽着彼此的血与肉。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好呢?至少我们融为一体了。
哎哟,真是不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