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来说当然很重要。她对他来说最重要。但死了就是死了,避无可避,无可逆转,没有回旋的余地。云雀恭弥不相信命运,对宿命论嗤之以鼻,也不相信有任何一种超越自然的伟力能让凛真和他分离——除了死亡。除了天人两隔。
但他只能接受。因为凛真同样说过:恭弥,你要永远记得我。
而他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好。
活着的人要背负着死者的意志,永远记得她,永远怀念她,永远痛苦下去。她要他咽下苦果。
爱总是令人感到痛苦。因为爱所以才痛苦,还是说,因为痛苦才认定那是爱?这是个哲学问题,无法回答沉浸在爱意之中的人为何总是倾向于追忆不可回首的过去,无限趋近于恋痛。
这令他感到痛苦吗?云雀恭弥想,或许没有。凛真活在他的记忆里。她已经永生了,得以永远地陪伴他、陪他一直走下去。
他的大脑,他的心,他存储记忆的海马体,已然化作一个四四方方的密闭囚笼,他将她关在里面,执拗地不肯将她遗忘,也不肯给她最后的葬礼。他多么偏执,多么坚持不懈,要她永远活在过去,不许她走,不许她枯萎褪色。
他也不允许自己忘记凛真。只要他还记得她,只要世上还有一个人怀念她的存在——她的灵魂就一定能跨越永恒。
永生。
追求永生的渴盼,名为爱意的诅咒。云雀恭弥想,他一定诅咒了她。这很自私。这自私吗?不,这也是凛真想要的。这是他想做的。他从来都是这样,想做就做了,理由?她人的看法?那是什么?云雀恭弥从来不在乎这个。
他唯一在乎的人已然死去,融入了宇宙的虚无,她的骨骼与血肉磨灭成金砂,被碾碎洒进时光的长河,揉进了象征着过往的残破旧影。
过去,现在,未来。
——她所能拥有的,也只有“过去”了。
云雀恭弥总是执迷不悟,忤逆上帝——他都不相信有上帝;也总是学不会迷途知返,正如他学不会放下,学不会放手。
谁敢叫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放手?想被浮萍拐串成烧烤可以直说,云雀恭弥不喜欢拐弯抹角。
爱人的身躯很轻,像一道即将消弭的幻影。她的容貌停留在死去之前,唯有脸色有些苍白,仿佛一张被日光照射得趋近透明的薄纸,一只即将融化分解的蝴蝶,更宛如一朵人造的永生花,不会凋零,不会枯败,永远维持在此刻的一瞬,他僵硬地揽过凛真的腰背,清楚自己触碰到了这个不该存在于现实的幻影。她应该在他的脑海中,在他的梦里。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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