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声下去,端着药碗上前,“二十啷当岁的人了,别叫人看不起,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的,连姨太太看见也要小瞧你。快把病养好了,早日到任。哼,说来也好笑,你常说周大人之流不好,难道你只图自己心里松快,就放心将一方百姓交到这种人手上?”
时修接过药碗,瞪了她一眼,“你字也不识几个,这些话却不知跟谁学的。”
“跟老爷学的,怎么了?老爷的话,你敢不听?”说着,向臧志和使了个眼色,待他出去后,坐在凳上哄他,“我去请姨太太来好不好?姨太太来了,你的病就能早些好,就好到衙门去做正经事了。”
时修听她说到西屏,鼻子就有些发酸,一想横竖那案子已经了结了,难道真要永世不见她?只这几日已想她想得病缠绵病榻,要一生一世分离,简直不如把他的心剜去算了。
因此便有些认命,歪声丧气道:“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为什么不肯?”
“你不知道,那日是我赶她走的。”
“吵个架拌个嘴,她还会同你计较这个么?”红药接过空碗递上帕子。
时修黯然长叹,“你不知道,她闷不吭声的,脾气却大得很。我那日对她说了几句重话,以她的性格,这会只怕正咒我死呢。”
红药起身把药碗搁回案盘,望着他直好笑,“怪不得太太总说你是个愣子,你哪里懂得女人。”说着端着盘子出去了。
你自己赶我走的。
次日中秋, 红药因想着姜家必定忙着过节,便暂且耐住没去请西屏。西屏却在家空自记挂,犹豫着要将厨房做好的精致菜色拣几样给庆丰街送去, 又怕时修厌她不肯吃,几番思虑就罢了,心不在焉地熬过了中秋。
隔天早上, 玢儿忽到姜家来, 说是红药打发她来请。西屏心中一悸,忍不住笑问:“是红药私自要你来请我?狸奴知不知道呢?”
玢儿老老实实地道:“早上红药姐吩咐的时候, 二爷醒着呢, 他听见的。”
“他没说什么?”
玢儿想了想, 那会时修正在吃药,烫得龇牙咧嘴吐舌头, 哪还得空说话?便摆了摆头,“二爷一句话没说。”
西屏一时心情黯淡, 既然听见了, 又不说什么, 到底是情不情愿见她?看样子倒是红药的主意多点, 他自己兴许只是半推半就。本来为案子了结,他把罪名都给娄城扛着,她应该感念他的好。可这会他真有了
示好的苗头, 她又怨他态度勉强。
这时一赌气,就顾不上惦记他的病了, 旋身坐在榻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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