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般欢愉,遗言却是那般怅然,倘若一切成空,那岂不是前尘作废。
如此落寞之语,却满面欢笑地说出,实在反常至极。
他本想看看任逸绝是否能体会出一二来,可见任逸绝也并无反应,千雪浪便说回正题,不再多言。
哪知道兜兜转转,仍是任逸绝一语惊醒梦中人,叫千雪浪得以了悟此言,既缘由他生,告诉他倒也无妨。
“我原以为师父所说成空无用,是不好的意思。”千雪浪捧着空汤碗,沉吟片刻,“你方才提点,我才想通过来,我多年苦修是为自身,可是忘我之境,便是要忘却一己欢愉。想来师父说成空,是意在点拨我将过往种种,皆要忘个一空,抛下过往,自身所求皆是无用之物了,不必再牵挂多思。”
任逸绝目光一沉,却仍是不紧不慢地笑道:“这话说得抬举,在下虽然明白这道理,但却做不到,仍是玉人通透。”
千雪浪正要开口,忽觉一阵魔气自远及近,隐隐而来,不由得面色一凛,将汤碗一置,人已无踪。
伴随藏于鞘中的问天一声剑啸,千雪浪握刀在手。
魔躯仙身
屋门霍然洞开,月光洒落,于暗夜中照出一抹幽亮。
千雪浪站在屋中,轻抚红鹭,淡然道:“此时离开,你还有生机。”
黑夜之中,不知他是在对谁说话,也许是在对今夜的月色说话。
院中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只是千雪浪的幻觉,他仍能感觉到魔气隐隐约约,笼罩此处。
“不听劝告吗?”
红鹭突然大放红光,映照出四周腾腾黑雾,刀芒凛冽,魔雾顿遭驱散,又不断翻滚重聚,蠢蠢欲动着向千雪浪而来。
至于任逸绝……卧房之中有问天镇守,寻常魔雾妖氛,倒也难以逼入。
千雪浪轻轻一叹,终于踏出门外。
“这是师父故居,我本不想染血。”千雪浪道,“不过,你既不识相,想来师父也不会见怪。”
话方落,刀已至。
幽夜之中,一点红芒,只见人影刀光于寂静黑夜里忽闪而过,明丽月光之下,骤然爆出一蓬血雾。
千雪浪收刀回鞘,手中已提着一颗人头。
血似瀑涌,无头的身躯仍在倒退,那魔人虽已反应过来危险将至,下意识躲避,但仍是慢,慢太多了。
无头魔人身躯
健硕,又退几步,轰然倒地,激起一阵闷响。
千雪浪并未回头观瞧,他将那人头拎至月光下,分辨一二,是张陌生脸孔,额前生有一支断角,脸上连惊骇恐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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