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彩云紧张绞着衣袖,爹娘老了,想一出是一出,可别把这外甥塞到他们家去,平白多一张嘴吃饭,她可不干!
祁明昀声色淡淡:“外祖父,阿芙妹妹孤身一人,我想与她有个伴。”
兰芙心底一热,盯着他高挑的身影晃了神。
兰父若有所思,看向兰芙:“芙娘,你是怎么想的?”
兰芙垂下头,修长的睫羽簌簌地眨,“我、表哥住我家挺好的,我家空房多,也省得去伯父家挤。”
“也好,也好。”何氏颔首认同。
深夜更深露重,寒气沁人脊骨,代交了几句后,一行人才先后离去。
任银朱一路愤愤不平,越想越不甘心,多年未见的小姑子怎么突然冒出个儿子,今日好好一出戏倒被这样搅混了,往后那齐家小子护着兰芙,更是打不了她身上的主意了。
这小子模样倒是生的好,听他说家中还留有几分产业,来日若能东山再起,何愁不能富贵。
都说这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她家薇儿生得这样水灵,哪里就不如兰芙那丫头了。
思及,脚步踏实了几分。
兰芙将家里的牲畜安置好,熄了院里的灯,与祁明昀坐在屋里的长凳上,二人先是静默,最后是祁明昀先开口:“可是受委屈了?”
这个方位,他的身影完全将那她包围得严严实实。
她倒了一盏茶,抿了几口,嗓音被润得清冽,“家里人就这样,欺人太甚,你莫要与他们过于亲密,当心日后你飞黄腾达了,甩都甩不掉。”
“我不是说了吗,只想住在你这。”
兰芙忸怩垂眸,面色迅速蹿红,耳根如染上火般烧了起来:细声细语:“那你好好报答我一人就行了。”
心颤动
霞光万道,鸟雀呼晴,杜陵县被群山环绕,在朗润的云雾下安静浅眠。
吃过早饭,兰芙继续绣着那日未绣完的绣品,小鸡环绕在她脚边啄食,祁明昀拾了方干净的帕子擦拭起佩剑。
剑鞘撞上剑锋,猎猎作响,兰芙被响声一惊,好奇抬眸,“表哥,你还学过武吗?”
她不禁想起那日他相救她时,挥出那一剑果断刺向徐少龄,那等身手绝非她们这边不谙武艺的毛头小子。
“嗯。”祁明昀并未看她,虎口隔着白绢布婆娑过剑身。
兰芙问:“何时学的?”
祁明昀想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骤然暗了几分,“七岁。”
迄今已有十二年了。
他早已记不清他是哪里人,只记得七岁那年跟着灾民一路爬到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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