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娇羞之色,毫不掩饰,满口答应:“喜欢啊。”
这声喜欢说得漫不经心,她垂首在摸那支簪子。
许京云满脸欣喜,落凳起身。
兰瑶觉得簪子尾端的流苏异常华美,冰凉的触感在指缝流泻,她爱不释手,用余光望了他一眼,“你给我够一年用的银子,我就喜欢你一年,倘若你给我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我便喜欢你一辈子。”
离京城
“娘子心病深重, 一时恐难以痊愈啊。”
大夫捋着长须,替兰芙号了一脉。
休养了几日,兰芙气色总算精神了不少, 这几日都吃得好睡得好, 面色也养得红润了些, 比在府上那段时日好受不少。
可她知自己心病仍在, 有时仍会莫名发怔, 心酸欲哭。
姜憬声色发疾:“大夫,这病到底该如何医治啊?”
她从那日在府上见到兰芙的第一眼, 到眼下她坐在自己身旁, 依然觉得她闷闷不乐, 眼底无神,心性里的那股欢脱劲竟宛如从未有过一般。
大夫望了眼兰芙, “娘子如今可是依旧深陷旧事中无法自拔?”
兰芙摇摇头,淡淡光影垂在她眼睫,千言万语只凝成一句叹言:“我已脱离苦海。”
大夫沉沉颔首,语气深长:“既已摘离而出,那想必是旧人旧事难以介怀, 故而心伤难愈。此乃心病, 药石只能为辅,我会再给娘子开几副药, 重中之重还是需得娘子放宽心,朝前看, 慢慢调养才是。”
“多谢大夫。”
兰芙送了人走,门前垂满枯黄藤枝, 刚好抚到人肩头,细密藤网消匿了几分日光。
她倚在门前, 看着墨时坐在凳上埋头写字,月桂摇着尾巴去刨树下湿润的泥土。东边耳房里很吵,兰瑶在埋怨许京云没给她买到那对耳铛,姜憬去了灶下生火做饭,一缕炊烟托起漫天晚霞。
市井熙攘的烟火真正抚慰了她落寞难安的心。
放宽心,朝前走,都过去了,她不要去想,也不要回头。
许京云的外祖家在江南豫州,豫州林家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到上京许家,生下一子,两年前因病离世。几日前,儿子又因夜巡茶庄时跌落马下,不治身亡,膝下只有一幼女。
林家二老年事已高,含饴弄孙的日子没过几日,却一年接着一年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家祖上数代经商,家产偌大,实在不想遭外人钻空子觊觎,便多次来信劝唯一的外孙回豫州。
许京云软磨硬泡了一日,兰瑶才同意跟他走。
临别这日,兰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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