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被变卖时,从生母手里拽下来的最后念想。
她偶然间听闻了杨青的旧事,这才惊觉他竟与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好歹在锦绣堆里长到及笄,父母将她当作明珠般捧在手心娇养。而杨青不过垂髫稚子时,双亲就被那些杀良冒功的兵痞害了性命——父亲将他塞进灶膛的柴灰里,那滚烫的余烬烙红了孩童的脊背,却让他捡回条命。指定网址不迷路:roushuxs.com
自此这无根浮萍般的少年,在街巷间与野狗争过食,在酒楼里被醉汉当痰盂踹,给富户当牛做马时,连主家养的画眉鸟都比他多三分体面。有回因半块馊馒头,他被几个地痞打得肝肠欲裂,拖着血痕爬去县衙鸣冤,换来的却是衙役用包铁水火棍教他"规矩"。那日暴雨冲刷着青石板缝里的血丝,少年蜷在城隍庙破败的神龛下,将崩落的牙齿和着恨意咽进肚里。
从此他眼底总凝着层薄冰,笑时像钝刀子在割肉。
他散尽千金,只为攀附一个末流小吏的庶子。自此,他像条毒蛇般潜伏在大魏官场,专门寻觅那些沽名钓誉的"清流"官员。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对着铜镜练习谄媚的笑容,直到脸颊发僵。
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们怎会知道,这个跪着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寒门学子,早就在心里给他们判了死刑。直到那场精心策划的刺杀——他算准了魏轩巡游的路线,算准了刺客出手的时机,甚至算准了自己扑救时衣袂翻飞的角度。
太傅的冠冕戴在头上时,他闻到了血腥味。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只见他温良恭俭,却看不见他藏在袖中的獠牙。当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六部时,连龙椅上的那位也开始夜不能寐。
"老师"新科进士们的膝盖跪得发青,而他的目光,早已越过重重宫墙,落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楚曦和捏着新做的桂花糕往祁宁郡主院里走,指尖在食盒提手上无意识地摩挲。她想起自己笔下那个总爱穿靛青色长衫的杨青——当初为了推动剧情随手安排的反派,此刻却像根刺般扎在心头。
"郡主尝尝这个。"她揭开食盒时,桂花香混着蒸腾的热气漫出来,"用的都是今晨新摘的金桂。"
祁宁郡主捏起一块糕点,突然发现楚曦和正盯着她腰间玉佩出神。那玉佩上月前才新换了靛青色的络子。
"这络子"楚曦和喉头动了动,"颜色倒是别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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