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姑娘退下,剩下惜文姑娘唱完戏里最后一折,问她:“我家雪亭,可是参透酸辛了?”
白雪亭霎时鼻尖一酸。
她问出那个想问很久的问题:“惜文,东宫的日子,你是怎么忍过去的?”
李惜文有一双天生悲悯的眼睛,仿佛是世间最妙的灵丹,能抚平所有伤痛。
她温柔看向白雪亭,“忍不过去的。那是个吃人的地方,男人或许无所觉,女儿家去了,非要沦落到剥皮抽筋地步不可。”
李惜文拥住了她,“我受过这苦,本来我还抱有侥幸。想着我受苦是因为傅景恩不是好归宿。可是今天看到你来,我才知道,杨行嘉这样靠得住的人,进了宫也是没有用的。雪亭,你想离开,对吗?”
白雪亭做什么,李惜文都是能看穿的。
她点了点头,“我很累。”
“那就走吧。”李惜文轻轻拍拍她后背,像哄自己的孩子,“我是懒人,没那个离开长安的勇气。不如你带着我那份一起走?你看过的风景,我也就当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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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东陵*渡。
渡口永远是热闹的,送别的、远行的,或悲伤或忐忑地聚在一处浅浅的河岸。等待船儿松了锚,随水逝去。
做纱绸生意的秦娘子看中了一个绿衣女孩,那是真漂亮,花瓣似的一张脸,身段窈窕玲珑,皮肤白得像瓷,当真冰肌玉骨。
秦娘子上前与这姑娘搭话:“妹子,往何处去?”
绿衣姑娘有一把清冽的好嗓子:“去南方。”
“做生意?”
“不,去读书。”
国朝不禁女孩读书,若读得好,甚至可以参加制举授官。
秦娘子心里愈发喜欢这个姑娘,“我也去南边,船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一个人,不如就跟我搭伴吧。”
绿衣姑娘笑着点点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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