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三五年的折磨而已。
他离死不远了,也许不知道哪一天起,他也会像曾经的舒王一样,将住所变成一座药窟。
他必须要为白雪亭的未来打算。
杨谈不给圣人反驳的机会,只叩首道:“臣,叩谢圣人天恩。”
章和二十七年四月末,圣人崩逝,临终前留下手谕,修正宗室谬误,将昭怀太子清岩记于昭惠皇帝与韦皇后膝下,而昭王在宗室玉牒上,则成了章和皇帝与乔淑妃之子。
诏谕颁下时,沈谙坐在杨谈对面,神色复杂:
“说真的,殿下,我觉得你这辈子太可笑了。”
“也没见你真笑。”
杨谈倒不是很在乎,他面色还是过分苍白,清瘦指节翻过公文。
人人都说他是先辈留下的一把刀,现在前尘事了,先辈得偿所愿,他这把刀大概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就如白雪亭那半个神棍当年给他算的命——不是长命有福之兆。
“你不可惜吗?”沈谙问,“你跟白雪亭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他不等杨谈回答,又道:“当时寒蝉司就守在不远处,但凡你一声令下……”
“但凡我一声令下,那今日服下牵机的,就是她了。”
沈谙哑然失声。
是啊,归根到底,从一开始他们任何一个人就没有防备过舒王。一旦舒王将白雪亭捏在手心里,那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输。因为没有一个人能豁得出去,将她置于险境。
沈谙问:“你还没告诉她你病情多重吧?”
杨谈终于放下书卷,目光微动,长睫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等她生下孩子再说吧,现在不是好时机。”
“根本就没有好时机。”沈谙冷然道,“你就是不打算告诉她了,她失忆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吧?她想不起来从前了,等你死了,她也不会伤心很久。”
杨谈缄默。
沈谙失笑,又重复了一遍,“杨行嘉,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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