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的衣裙从屋里出来!
浅绿色的裙子,那是她今日穿的衣服,此刻上头染有大片的血!
沈长寄瞳孔骤缩。
鲜红的血,身上满是箭矢的女子,怀中逐渐冷却的温度,数个记忆碎片瞬间涌上脑海。
沈长寄心口一阵剧痛,脑袋里像是有什么要炸开了似的。
“她呢?”
“她在哪?!”
骤然间白光乍起,沈长寄举起手中的剑,闪着寒光的利刃架在平筝的脖颈上。
冷冽的兵刃贴在颈侧,浓烈的杀意裹挟而来,剑上头还有未干的血迹,血腥味儿刺鼻,平筝动也不敢动,僵着身体,对上男人满是戾气的眼,“大、大人……屋屋……”
“沈长寄?”
屋中突然传出一声轻声的呼唤。
那股蓄势待发的杀意骤然消散,沈长寄收回了剑,大步进了屋。
可才刚踏进门,男人又低下头,他看了看手里肮脏的剑,又折回身,将剑立在门边,在衣袍上蹭了蹭沾了血的手,这才进去。
平筝腿发软,抱着那团脏衣服,背靠着朱色石柱缓神。她看着角落那把泛着冷光的剑,上头的血顺着剑身流下……
平筝浑身打了个哆嗦。
颈间抵着的刀刃就像是一条阴毒的蟒蛇,此刻那蛇被主人收了回去,重新蛰伏了起来。
沈长寄进了屋就看到谢汝神色恹恹地缩在软榻上,没什么精神,她有气无力道:“吵吵闹闹的,作甚?”
他朝她伸手,蓦地想起了什么,手颤了颤,连着声音都发了抖,“你、你可还好……”
谢汝掀起眼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无事啊。”
“我、我听说府上来刺客了……”
谢汝一惊,身子动了下,她表情僵了一瞬,好似是牵动了什么伤口,痛苦地皱了皱眉,顾念着他在,未曾多言,“我没瞧见刺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沈长寄上下打量,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才发觉后背被冷汗浸透。
“你不舒服?”男人拧眉,“方才见平筝怀抱着衣服上有血,可是哪儿伤着了?”
谢汝被他急切地关怀问红了脸,她裹着毯子,翻了个身,半靠在榻边冲着轩窗,语无伦次:“我……无、无碍!能有何事……”
沈长寄犹不放心,他分明瞧见了,且她脸色白的像纸,定是哪处伤着了不好意思告诉他,“可是伤在什么……私密之处……莫要害羞,若是平筝处理不好,感染了可是要发高热的,我知你易害羞,可你身子不好,莫要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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