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试图阻挡突如其来的夹雨寒风,不巧“啪”地一声,某根伞骨折裂脱位,顺着风向在空中摇摆。
正人仰马翻着,身后兀地传来一句问候声。
“商小姐,早。”
商枝睫羽轻颤,稍稍屏气,仰头。一片浓重的黑色阴影直直笼罩她的双眼,她瞳孔微扩,在深色伞影下与高处的眼眸对接视线。
男人衣着得体,脸上摆着和煦的微笑,熟悉的眉眼,嶙峋、高挺,略带点成熟质气。
商枝不动声色蜷起手指,指甲一下又一下抠弄掌心。
“席先生早。”
席宥珩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提及那件事的意思,倒是让商枝略略安下心,快速收起坏掉的伞,与旁边的人并肩行走。
许是看出女人神态间的些微不自然,席宥珩没再主动攀谈,一路保持沉默,直到临进门前才停住脚步。收伞时,他轻声温言,似在抚慰:“别紧张,我们的证据很充分。”
她紧张的哪里是这个?商枝在心里默默嘀咕,面上却渊默。
今日初遇时对视的那一眼似乎用尽了她全部勇气,以至于一直低垂着头往建筑里走,生怕与男人眼神相接。听到这话,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迅疾又觉不妥,想想还是出声说了句:“我会胜诉。”
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语。
“是我们。”
他一面纠正,一面将伞面上的水干脆利落地抖落在地上。
长柄伞斜斜靠在雨伞收容处,他直起上半身,这才看见商枝的下巴竟被溅上两滴水珠,自己好像还没发觉似的,呆站在那儿不知道做什么。
只好帮一把。
于是他抬手抹去她肌肤上的两点水迹,姿态自然,行云流水,仿佛曾这样做过数次。
她却还伫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当然无法动弹,她怎么能动弹?
那触感太清晰了——微凉的、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皮肤时带起的一阵战栗,以及潮湿感,很微弱,但却无法忽视。
“你······”
他就像是完全听不懂她隐藏的言外之意,噙着浅笑推开玻璃大门,转头看她一眼,“进去吧,时间快到了。”
上午九点,庭审正式开始。
“法警,传被告人到庭。”
两名法警押着陆竟遥站进被告席位。
印象中,陆竟遥素来干净整洁,每根头发丝都要精细打理,如今却像是一件随手丢弃的褪色旧物,通体沾满暗沉的墙灰,就连眼睛——也蒙上灰翳,积成死水,再不见往日的浓烈色彩。他挠了挠泛着青茬的下巴,神情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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