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不过大我几岁,算起来,那老单于的女儿还是他的堂姊!是了,你可知他如今的阏氏是谁么?就是阿提顿原先的阏氏。那些个粗人才不论什么姻亲,父死,子娶母,兄死,弟娶嫂为妻。女人便似他们的战利品一般被人夺来夺去,毫无选择余地。不过那老单于的女儿的确貌美,性子又如烈马般难驯服。正好,我那姊夫最爱的,也便是这样的。”
这样算算,这后宫不知要进多少人,叶氏自然气得要绞坏好几个帕子,那么应后呢?
如今太子虽定,可性子软弱,年纪又轻,对比那年轻有为的吴王,这储君之位实在艰险。
应冀见她眉间微蹙,不由伸手要去抚平,“我阿耶曾与阿提顿交过手,听闻也是个人物。只可惜年岁上来了,日渐沉迷于酒色之中。他既死,那一屋的妻儿老小自然无人庇护,是死是活全凭本事。”
“我在想,若是那老单于的女儿入了宫,怀有身孕该如何?那腹中的孩子可不仅仅是留着皇家的血……”
所以若没猜错,就是灌绝子的汤药了。
“你瞧你,倒是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思虑上了。不过是送来玩的东西,哪里值得你费心。六娘,你昨儿个在绣什么,我猜是荷包,还是木棍的样式!”
那孙粲下意识便应了句,“什么木棍,那是竹——”她不说了,芙蓉似的面便转了一旁,应冀笑搂住她道:“做什么,要哪里去?我就知是竹子的,只怕你羞,不肯认!是送谁的,给我的么?”
“谁给你,我给——给我自己的。我就爱竹!”
她不擅女红,绣得也不好看,当年给应冀做得衣服也是有些怪的。
顷刻间,红霞晕染了白皙的面,孙粲微低着头,转着那玉坠子玩。
“那你怎么不给我做个?衣服都旧了,破了,再也穿不得了。你再重新给我做一身,如何?我还是爱穿你做的,又暖和,又轻便!只是那料子不太经用,须得小心些。”
“你又哄我了,不过是说着教我欢喜罢了。至于那料子……我只想着让你穿着舒服些,倒忘了那东西娇贵不便。”
“那委屈你再做一身罢?”
他对孙粲总是有无尽的好脾气,见着便不由会笑的,“我还要个荷包,倒也不急,你空了做便好。”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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