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凄凉的寒风过堂,将烛台上的火苗吹至明灭。
二人双目对视,当年的秦挚还从未觉得过王桓眼神的犀利,可如今看着竟觉得脊背发凉。他顿是皱眉移开目光,拿起茶杯颤抖着贴到自己唇边上却没有喝下去,许久后放回到桌面,却依然一直握在手里。
秦挚缓缓又道:“那日你让我先回去等你消息,我便先回了廉溪馆,我刚回到门口,就有人让我跟他去明校府一趟。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所谓何事,直到我一进到府里,许卓为就笑着跟我说...”
秦挚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王桓扬了扬眉看向他,问:“他说什么?”
秦挚抬头看着王桓双眼,沉声道:“他说,只要我说出今日我兄长杀人之事并非自卫,而是受沅陵侯府教唆。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立刻把我兄长放了,并且许我之后平步青云,若不是...我兄长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你就这样把我们出卖了!?”王桓骤然厉声打断。
秦挚忽然紧张地咆哮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许卓为这老狐狸会往当年丁贵嫔的案子上扯的!我更加...更加...”
秦挚忽然语塞,一下子气焰又败落下来,吞吞吐吐地说:“我更加不知道后来还会有天下寒门替老侯爷鸣冤的事情!”
王桓目光锐利地盯在秦挚颤抖的手上,语气冰冷地反问:“就算你知道了,你还是会这么做吧?”
“我...”秦挚顿然失声,他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是发出了“我”字一个音。
王桓稍微觑了秦挚一眼,慢条斯理地将手炉放到自己身旁,他轻轻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缓缓探头凑到秦挚面前,低声说:“之后呢?你为什么又逃了?”
这一句话果然如刺般戳到秦挚心中要害,他脸上顿时刷白,眼神一直在躲避王桓的目光,双唇蓦地紧闭,整个人却在不停发抖。
见他这副样子,王桓根本不以为然,冷声又说:“都到了这地步了,你最好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兄长现在在明校府手上,如今整个怡都有能力并且愿意救你和你兄长,只有我一人。”
谁知话音刚落,秦挚却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却极为空虚,不过是用笑声来掩盖他心中的不安。半晌,他又强作镇定地抬头看向王桓,艰难挤出轻蔑微笑,道:“王桓啊王桓,你还是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你还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风光无限的侯府二公子吗?”
王桓却无生气,越发轻松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阴鸷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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