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重,上巳节你也不是头一回过呀。”
柔止躺在母亲怀中,哼哼唧唧。
林含瑛掀了帘子一看,见碧色幽深,便知已然出了城,到了城郊的洢水之畔。古语有云,“是月上巳,官民皆絜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为大絜”,说的便是上巳节须得到水边沐浴,祛除病气,乞求福祉降临。发展到如今,男女老少平民贵人齐聚洢水边,自然不是为了沐浴而来。
林含瑛结果了婢女从洢水边打来的水,沾湿兰草,往柔止面上弹了弹。柔止知道祓禊是旧俗,倒是没有躲,只是眯了眯眼睛。
忽地,她睁开眼,开心道:“哥哥!”
女眷们因是乘坐马车所以先行出发,后头的男子们却是骑马而来的。华谦领着许徵,华庭领着华江沅,只有一个华昇小心翼翼地护着大着肚子的金氏——他的儿子如今还在她肚子里头呢。
许徵下马,捏了捏柔止的脸,又同林氏见礼。
林含瑛这会儿是他的长辈,于情于理,应当为许徵行祓禊之礼,可她才犹豫片刻,柔止便接过了侍女手中的兰草与水瓢,同许徵道:“阿徵哥哥,你且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