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把她的耳朵和鼻尖吹得生冷。路边有几个小餐馆,其中一家生意很红火,烟雾袅娜,顺着风吹散在空气里。
“哎哟,小姑娘穿这么点,不冷呀?”餐馆门口有个煎油饼的大叔,被江有枝惊了一下,“要不进来暖和暖和,叔给你打八折。”
江有枝被他浓重的北京腔逗笑了,也打算进去吃完面。
她一走进去,就看见沈岸坐在里面的饭桌前。
对面那人是谁,江有枝就看到个后脑勺,但她立刻认出来了。
二人四目相对,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简澄九转头过来,看到江有枝,脸色微变,最后还是笑着叫了声“姐”。
江有枝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小花儿!不吃面呐?”餐馆老板在身后喊道。
江有枝没有回头,搭上一辆出租车,才坐上去,眼泪就滑下来了。
曾经大院里的朋友都说她笑起来很好看,后来简澄九来了,模仿自己的笑容,模仿了个七八分像,就在刚才,她甚至以为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沈岸也很喜欢看她笑。
温锦书也是。
但谁都不知道,妈妈走后,她从来都不喜欢笑。
沈岸喜欢看,她就很努力地笑出来。
这样的笑也是有人可以代替的,只要有一个小姑娘能一直缠着他,她就不是唯一的那个。
就像是每周天这唯一的时间,不管是她找还是别人找,他都会去;她并不是特别的那个,而是特别死缠烂打的那个。
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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