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幅衰败之景。
陈广白明明只抽了一支烟,嗓音却像抽了一夜那般嘶哑:“他对你怎么样。”
话落,陈葭倏然淌下泪来,连陈广白都妥协,她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还要什么踌躇难定的痴相?
她笑笑,似蓦然看透了一切,空灵灵道:“对我很好,是我小时候幻想过的白马王子。”
陈葭良久没有听到陈广白的回应,她侧头扬眸,只捕捉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匆匆从脸颊滑落。他的眼框有些潮红,像他指尖烟丝未湮的星火,很快又被垂下的凌乱发丝遮掩。
陈葭凄凄地收回视线,心脏也跟着眼睛一道滑下水渍。
陈广白的爱是蛛网,密密绵绵不透风。陈葭只要不挣扎,就可以安稳而舒适,但她不可能永远拘于他编织的小爿地方,因为这是牢笼不是梦床。更何况现在,陈广白显然亲手摧毁了珠网,根根细丝网住了他犯罪的双手。
他在忏悔吧,所以他才变了这样多。一意孤行对她施暴的陈广白,不见了。
天空变得灰蓝,幽暗,晚风尖锐,夜幕笼罩。
两人的手机都在震动。
陈广白缓缓合了下眼睫又掀开,声音遥遥不可闻:“回去吧。”
陈葭用手背抹了下脸,起身目不斜视地快走。发现陈广白没有跟上来,她顿了下,驻足回眸,视野里一个微驼的、一动不动的身影,几近于夜色融为一体。
-
陈广白晚她十来分钟才到外婆家,他一进门就受到全桌的瞩目,无人责怪他姗姗来迟。
他轻飘飘环视一圈,把手中的渔器放在门背后,脸上已经端详不出任何异样。
陈广白朝外公外婆道:“我去洗个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外公举箸点了几下桌:“去吧。”
“水龙头有些坏了,你关的时候拧牢点啊。”外婆追言。
“吃饭吧。”外公说。
一桌人开始动筷,外公咳痰声不断;外婆不住地往两孙子碗里夹菜;舅舅刚喝两口酒就开始吞云吐雾;两个小孩吵上天,直接站在长凳上用手去捞大盘里的菜;舅妈坐在边上不闻不问,时不时扯一下两儿子;陈母衣着华丽,坐姿端正,有些格格不入。
陈葭突然觉得她妈妈真可怜,她这样做给谁看呢?骄傲了这么多年,还是脱离不了原生家庭,还是需要低眉顺眼地问候父母,敬爱亲友,帮扶吸血鬼一样的弟弟,做个体面人。
她私底下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她妈妈对父母的怨恨,痛恨他们不让她念书,甚至听人说她妈妈刚出生的时候险些被扔掉,就因为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