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蒖蒖见税钱名目除了朝廷规定的,还有不少是州府新增的,名目花样百出,例如“节料钱”、“地理钱”、“醋息钱”、“酒息钱”。因为多次与负责镇上税务的税官周昀打交道,蒖蒖常请他吃饭饮茶,与他有了几分朋友交情,在周昀又说长史欲向河边酒楼新增一道“河景钱”时,蒖蒖直言道:“这税钱不合理呀!这河本来就在这里,又不是州府派给我们的,为何要抽河景税?”
周昀道:“河虽不是州府派的,但若长史一个不高兴,下令在你门前修一道高墙,把河景挡了呢?到时你看看会损失多少客人。”
蒖蒖一哂:“这回抽了河景钱,下回要不要抽山景钱?我门前四时风景还都不一样呢,若真让他征了这税,那以后他说春夏秋冬各抽一道景观钱,我岂不又得从命?”
“好主意!”周昀拍案赞道,“长史怎么还没想到呢?可千万别提醒他,否则他说不定真会征这四季税钱。”
蒖蒖无奈应之一笑。
周昀又正色道:“我见你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你我又这般熟识了,所以不怕告诉你:每年各州府除了正常缴纳的税赋,还会争取向朝廷进献‘羡余’,也就是除了朝廷规定的税赋,额外的盈余,州府官员以此显示自己施政有方,辖地富足,以期获得官家嘉奖,使其升迁。这羡余从哪来?可不就是用给百姓新增的税钱来凑么!我也觉不合理,但我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只能上头吩咐什么就让你们做什么,实在对不住了。”
“周税官言重了,这些道理我都明白。”蒖蒖道,“我会按长史的意思纳税,但我记性不大好,税钱交多了,哪笔交过哪笔没交过有时记不清楚,周税官可否在给我的纳税凭据上注明每一笔税钱的名目,而不是笼统地写收到税钱多少?”
“州府新增的税钱名目凭据上一般都不会写得很具体……”周昀沉吟,但蒖蒖反复请求,他还是松口了,“那我单独给你备注一下,仅供你算账所用,你可别跟同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