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入相府后的第一年。
她那时困在素心院寸步难行, 出不了门, 与贺兰毓见面也从来都在床榻之间, 他对她只有掠夺和横冲直撞的占有、发泄,说不上两句话。
其实他若是一直那么恶劣,教她就那么怕他、恨他一辈子, 怕得不敢跑,恨得不惨任何杂质,或许最终结局也不过就是两个人谁先熬到谁死,这一辈子也便囫囵过去了。
可贺兰毓偏不,他偏偏在她心冷似铁之后又回心转意想要爱她,还想要她的爱。
过分的痴心妄想是洪水猛兽,会将人生吞了,天平两端失去了平衡,相比那个凶性毕露恶劣不掩的他,她更害怕那个以爱为名行囚禁之举的他,多少女人,会被枷锁上面一层爱的表象遮蔽了双眼?
温窈不想被遮蔽了双眼后束手就缚,便除了逃离别无他法。
外间马车备好,温窈出门带了两个侍从同行,走东南方向的偏门出府,这厢才出门准备登上脚踏,却听得隔壁的小门吱呀响了一声。
她侧目去看,贺兰毓自门里牵着马出来,瞧着她倒装模作样一时怔忡,笑了笑,“渺渺,好巧,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巧吗?”温窈脚步从脚踏上迈下来,眉尖微挑,凛凛眸光径直盯着他不错眼。
温家老宅隔壁好多年前就是贺家的老宅,否则她幼时也不能顺着墙边儿的歪脖子树就去找他,只是贺家后来搬了家,这处宅子便连番经历了易主又空置。
谁知道他如今竟然又买回来了,这也就是昨儿个某人明明跟她就只有一墙之隔,却还假模假样地教人送了封信……真是装腔作势!
教她那么看着,贺兰毓面上无光得很,云嬷嬷瞧着都替他尴尬,随行的两个侍从也不敢抬头。
他牵着马,站在温窈几步之遥不好意思挪步,思忖片刻,只好如实道:“其实也不算巧,我那会儿是听说你要出门去城郊,反正闲来无事,便想跟你一起去。”
这话算的坦诚,今儿个想必无需上朝,贺兰毓头顶一根玉簪绾发,身穿一袭水墨长衫,身形颀长挺拔,玉带堪堪系出一副宽肩窄腰的好模样,瞧着不像朝堂上呼风唤雨的贺相爷了,眼睛里一点儿都不锐利,倒像是个雅致温和的先生。
温窈听罢稍蹙了蹙眉,“可我是去祭拜母亲与祖父祖母,你去做什么?”
贺兰毓说:“总是长辈,我理应该去看看,况且那山上的路不好走,我在一旁,还能给你提提东西什么的。”
堂堂贺相非要跑来给人当“脚夫”,温窈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偏他又做的天经地义的模样,好像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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