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忠心耿耿,用一颗赤忱热血的心追随着太子,奉上绝对的实力和真心。
所以他又凭什么待在太子身边呢?
朝术不由沉思,他才发现自己愣神间,太子和那两人就已经骑着马飞驰了很远的距离,烟尘滚滚,侍卫们小跑着紧跟上,而他被远远落在后面。
是他太过自以为是,太子不过是在等待着他重要的入幕之宾,而他则是在后面怎么跑怎么追都跟不上的小人。
手上抱着的箭筒也不被需要,因为只要殿下想要,就有无数人伸出手为太子献殷勤,将自己的长箭递上去。
墨绿衣袍的小太监没动了,他咬着自己的手指,未受伤的右手紧紧攥着箭筒,青筋突起。
……
朝术被落在了很后面,是萧谦行故意的。
那是林子的外围,他笃定对方不会贸然跟进来。
萧谦行一直很清楚,他的小太监非常惜命。
如果没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
现在,就可以去肆无忌惮地报复了。
仁者慈心的太子殿下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终于撕开了伪善的外皮,露出底下掩盖狰狞恐怖的真面目——一只烂污病态的恶鬼。
自古成大事者,从未有心慈手软之辈。
他一个视线使了过去,暗处就有人立刻动作。
今日的风喧嚣又凛冽,裹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往日看着清新疏朗的林木变成了黑黢黢的妖魔,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冲来。
萧子宴从没想过在围猎的时候会出事,而那头棕色的熊瞎子更是无人能制止住。
他的本意是只是想猎一个大块头,好出一出风头,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失态,还演变成如今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状况。
那头棕熊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外表看起来更是骨瘦嶙峋,一个错眼望去,几乎是很好制服的对象。
萧子宴故而没想太多,毫不迟疑地举着弓箭射杀过去。
这个行为成了他毕生的噩梦。
萧子宴一行人都没能想到那头大家伙立马发狂了,眼睛是赤红的,仿佛被人饿了好多天,现在终于找到了食物,又因为吃痛被激怒,癫狂着朝他们冲过来,尖锐的利齿上沾染着粘液涎水,恶臭恐怖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
接下来的局面就变得更加难以挽回,身边的侍卫长吼破了嗓子:“放箭——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