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斟自饮,连酒杯也不用,手臂轻扬,就着细长壶嘴,一弯清酒如虹落入口中。
只是喝了没两口,他便眉头一皱,身子一弯,猛地喷了口血出来,呛咳不止。
“什么破身子。”裴醉用手背擦去唇边血渍,凝神望着手背处那血痕,干脆用酒冲了冲手背。
一身着湖色衣袍的青年轻轻叩了叩门扉,身后背着永不离身的方形黄梨木药匣子,像是背着一座大山。
“殿下,你又在喝酒了。”
他轻手轻脚地挪到裴醉身旁,轻轻撩起袖口,按上那截削瘦苍白的手腕,脸上表情十分热闹,眉毛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哪里还有平日扎堆在医书里的平和与淡然。
“伯澜,酒养浩然气。”裴醉面不改色,胡说八道。
“医书上可没说过。”方宁嘟囔两句。
“尽信医书,不如撕了医书。”裴醉抵唇轻咳,眸中笑意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