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之罪,斩立决。
成帝八道金牌,将在河安打仗的赤凤营主将裴醉招了回来,要求他带兵勤王。
当时赤凤营与兰泞一战打了两个多月,河安,城墙早已残破;赤凤营,就快弹尽粮绝。
可偏偏接到勤王的八道金牌。
百姓要救,君也要保。
当时的宁远侯裴醉留了十万人守关,并对副将林远山下了死命令,就算用背堵着城墙,也不能让兰泞的贼人踏进河安半步。
他带着两万人,铁骑绕城,从刑场上救下奄奄一息的梁王,孤身入奉天殿。
裴醉静静地看着李昀,压着心口的酸疼,低声道:“元晦啊,你知道,当时为兄在刑场上,看到你浑身是伤的样子,是什么心情吗?”
“知道。”李昀垂眼看他苍白的脸色,“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裴醉冷淡道:“为兄二十年从未有过如此滔天的怒意,险些把监斩官劈了。”
李昀一怔。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
“...你,接着说。”李昀藏起心头的微动,淡淡道。
“没什么可说的。”裴醉撑着身体坐起,低低咳嗽两声,随意揽着李昀的肩,“你的好太傅,首辅王安和丁忧未半,听到先太子薨了,你又被下罪,赶紧上书十封要求夺情。那日,也跟着我一同入了殿,盖顿自然也在。盖顿一直记恨你与先太子上书要求清林缴商税一事,趁机要求将你处死。王安和劝了你父皇,许他吏部尚书位,以换得你无罪。你知道吧,你父皇一直压着,不允盖家吏部尚书之位。最后盖顿两百万两白银砸下去,换了个吏部尚书坐。”
“后来呢。”李昀低声问。
“...后来。”裴醉自嘲一笑,“你不是知道吗?盖顿不可能看你继续坐在梁王位置上,继续对清林下手。于是为兄把你卖了,换了百万两军费,而你被贬为庶民,远走长岭守皇陵。”
“裴忘归。”李昀深吸了一口气,“若无父皇首肯,你会点这个头?!你真当我不懂世事?”
“...”裴醉将他身子扳正,一字一顿道,“元晦,他是你父皇。”
“正因为他是我父皇,我才懂他。”李昀眼圈发红,声音哽咽,“他召你回承启,不是为了勤王,而是为了增加他手里的筹码,以便从盖家换取甘信水师、河安赤凤营的军费。”
裴醉无声叹了口气。
李昀攥着裴醉的前襟,双手微颤,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然后,这个卖儿子的罪名,还要你背着。你身上的污名,父皇可是始作俑者。”
“哭什么?”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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