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晶莹剔透的玉片,完好无损地压在左上白布角。
裴醉一枚一枚收进了前襟,将刻着‘天初’二字的青玉轻轻地握在手心。
他慢慢地盘膝坐在了那尸首旁,没掀开那白布。
“我知道你死了,也知道他们都死了。因为到了最后,我的身边再没有人护着了。”
“不过,苍叔,这次,我赢了。”
裴醉将敌将头颅搁在天初的尸身旁边,颇有些孩子气地拍了拍那圆滚的头颅。
“劳你先去与父亲母亲说一声,儿子算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让他们准备点好酒犒劳,等晚点我和元晦下去一起喝。”
裴醉抬眼看向那圆脸年幼的暗卫。
“你是...”
“小的三十三。”
“一人一个徒弟,总算还剩下一个。”裴醉轻声笑了笑,“你将这些尸首收回佘山,每年祭拜,带些好酒,别让他们的故事一直埋在黑暗里。”
裴醉撑着暗卫的手臂踉跄起身,朝着圈起来的寒疫伤兵营帐走去。
“臭...臭小子!!”
裴醉转身,看见那本该在承启花天酒地的老夫子,正穿成了狗熊一般厚重,跌跌撞撞地朝着他奔来。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轻声道。
“师父?”
“听说胜了,你受没受伤?!就知道你打起仗来不要命,你看你这冷汗,你这脸色...”周明达唠唠叨叨地,看着小徒弟没人色的脸,赶紧扯掉他身上沉重的战盔,露出黑色紧身棉衣,心疼地用苍老的双手在裴醉削瘦的肩背上到处摸着。
一摸一手血,再摸还是一手血。
老夫子心惊胆战地将裴醉扶在自己肩上:“你是被人打成了筛子吗?臭小子,先回去包扎,再说别的。”
“...你怎么来了?”
“怕那些小东西拦不住你们,我得亲自过来把你按在河安,不让殿下和你一道回去犯傻。”
看着周明达皱着眉头,极认真地替自己系上披风系带,裴醉幽深的眼眸微弯,用染血的手轻轻拨开了老夫子发颤的手。
“其实,我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你。”
“你以为我想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小子?”
“...不过,既然来了,也好。”
裴醉攥着周明达温暖的手,将他的手掌翻转向上,安静地看着老夫子的掌纹。
“你教我那些没用的卜算,我从来都不信。不过今日,我倒想试试。”
裴醉用渗血的指尖轻轻划过周明达最粗的那根掌纹,淡淡笑了。
“师父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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