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还没傻透,想留我到郁久闾隼回来。幸好,幸好郁久闾隼被暴雨绊住了,我这才得以脱身。”他把文书塞到林雍手里,当机立断道:“这东西能晚用则晚用,彦容,立刻启程。”
旁边的张茂茫然问:“既然通关文书已经到手,何必那么急?”
他才刚满十六,是经验寥寥一张空白的宣纸,更无法欲知山雨欲来的危险。
谢瑾脸色苍白,胃里隐隐作痛,仍耐着性子解释:“斛律澶年轻没有主见,得用的文臣武将又都被绊在敕勒,所以我才能骗过他。一旦郁久闾隼回来,你我都会死在这。”
见他一直捂着胃,林雍伸臂托住他以便给他借力,“之前留下的马,是拴在这片林子里吗?”
谢瑾颔首,略一思忖,又补充道:“走之前别忘了刺上一刀。”
张茂有些不忍,“这都是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马,将军,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本是一张讨喜的圆脸,这段时日风雨里吹打磋磨,两颊都凹陷进去,瘦得下巴尖尖,却仍惦念着同生共死的战友。
谢瑾眼眶有些发烫,别过脸道:“避开要害就是了,总得做个障眼法殿后。”
第17章 殿中尚书
月色凉薄,月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冷冷清清落在燕闲亭内的石桌上。
亭中人鼻梁高挺,一双正出神的凤目内勾外翘,仿佛映着长河霜冷。
分明生就了一张得天独厚、英秀俊美的脸,却只草草披了件制式简约的烟灰织锦外袍,正对影而坐,手持一把鎏金带肩的铜壶斟酒。
杯中酒水满溢,沿着石桌边缘淅淅沥沥淌下,那人却恍若未觉。
心不在焉,似被铜壶上镶嵌的琉璃玉片晃花了眼。
在送谢瑾出征之前,顾邺章从没想过他会一路打到燕然山去。
只要停在涿涂山,在那里等北狄的新任可汗来取纥奚文的尸骨就好,只要掠百里边境线、博一个响亮名声就好,完全没有必要……冒着全军覆没青山埋骨的风险深入北狄腹地。
谢瑾所取得的战果已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这让他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情绪之中。
他抗拒着谢瑾功成名就风光凯旋,因为那意味着至少要将殿中尚书那样的官职拱手奉上才配得上他的功劳。
谢瑾再不为世家门阀所喜,他都是司徒谢铮的儿子,他身上永远打着陈郡谢氏的烙印,永远都只能与寒门子弟分路而行。一旦身居高位的谢瑾背叛了他倒向世家,那他多年经营,都将毁于一旦。
可他又害怕谢瑾一去不回。
偶尔,只是偶尔,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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