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陛下还需要我,就算满朝文武都驱赶我,天下百姓都厌弃我,我也不会弃陛下而去。”
顾邺章眼角隐隐有了泪光,却又像光下的幻影,只是一点未及消褪的霜雪。
殿中一片寂静,谢瑾等了会,没等到顾邺章的回应,也猜不透他的喜怒——毕竟顾邺章惯常是爱试探人忠心的,于是阖目将头埋得更低:“如果陛下不需要我了,我会主动离开,定不教陛下为难。”
所以不必担心我专权乱政,请多信任我一些吧。
顾邺章眯着眼轻笑了声,嗓音里仍有些含糊的沙哑:“庭兰怎么知道我何时会不再需要你呢?”
谢瑾浑身一颤,隐约的期待只在瞬息间便尽数消弭无形,叩首道:“等到了那一天,臣会知道的。”
顾邺章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人拉了起来,眼中泛起信赖的笑意:“你是肇齐的肱骨之臣,我可离不开你。”
他的话语是如此真诚,仿佛刚才的对白并非暗藏机锋,而仅仅是再寻常不过的寒暄。
谢瑾于是松动了眉眼,不卑不亢道:“陛下抬举臣了。”
顾邺章注视着他,忽然问:“何肃不在,曹宴微也不在,这里没有一个外人,你怎么还一口一个陛下的叫?为什么,不唤我师哥了?”
是你终于下定决心,要与我生分了吗?还是你如今扬了名站住了脚,就像郑显铎不将父皇、祖父放在眼里一样,也不再将我放在心上了吗?
谢瑾避开他的眼神,轻轻道:“陛下方才让我替您朱批,薛侍中等人都在劝陛下,说我和程将军交往过密,望您小心提防。”
他心里发苦,涩声说:“我心里永远当陛下是师哥,但人前人后,若哪一日叫错了,于臣固然是杀身之祸,于陛下,也是平白堕您的威名。”
顾邺章向前逼近了一步,“你以为我是故意要你看的,是吗?”
他的脸颊恢复了一点颜色,眼里的温度却彻底冷了下来。
谢瑾脚下未动,眼睛却只盯着足尖,“臣不敢做此想,可薛侍中的话也不无道理。小儿尚知凡事不可兼得,我不能也不该贪心。陛下既将金戈卫许给我,我便要对得起陛下的爱重,做一个尽忠职守的……臣。”
好一个尽忠职守的臣。顾邺章怪声道:“你看得这么仔细,想得也周全,不知有没有见到劝我早立中宫的上表?”
近十本义正言辞的上疏,想忽略谈何容易?想提及……却没有立场张口。谢瑾双目半敛:“臣所见有限,并未。”
心里泛起莫名酸楚,顾邺章冷笑:“薛大人一再劝我采纳新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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