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师哥不会不管我。
自云中一战,北狄时势恰如江河日下而不能止。郁久闾隼此番退撤后,想来又需要长时间的修生养息。
不巧,实在是不巧。徽行殿外,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温世淮,谢瑾几欲扭头避让。只是回宫述个职,多说也就留上小半月,怎么就遇见了他?
温世淮似乎也有些意外会在这样的情境下与他碰面,但仍像模像样地施了个礼:“久违了,谢尚书。您这也是今天才回来吧?”
谢瑾颔首道:“正是呢,武川发生了不少事,邓将军事忙,便由我来向陛下请示。”
温世淮皮笑肉不笑道:“高阳王才刚进去,谢尚书怕要再等等了。”顿了下,他说:“温某好心提醒尚书一句,这损阴德的事,您还需少做。如若不然,断子绝孙尚算轻了,只恐怕短命呢。”
谢瑾眉峰骤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强笑道:“多谢温将军提醒,计策再毒辣,只要有用,便可用。至于造下的杀孽,下官生受着便是,不劳您挂念。”
温世淮哈哈一笑,“谢尚书别多心,我并未在今上跟前搬弄是非。只是您的名声已远传到了秦州,今日正碰见您,我就没忍住多嘴了。”
谢瑾淡然道:“无妨。”
与温世淮擦身而过时,谢瑾听到他刻意压低的话声。
——谢尚书,我自不会多话,但您一枝独秀,也该懂得藏拙,别教歹人钻了空子。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温世淮竟也会说出这样动听的话。谢瑾不无自嘲地想,他多不多话关我什么事呢?哪怕所有人都对我的名字三缄其口,哪怕我真的装出一无是处的模样,只要师哥心里起了疑,于我不就是万劫不复吗?那我又何必……
抬手替天子将半空的甘草茶满上,顾和章笑吟吟道:“皇兄的这个师弟,果真是一时之秀。如今宫外的小调十有八九唱的都是他,连贩夫走卒茶余饭后聊的也是他,掷果盈车,这可是以前程将军才有的待遇。”
顾邺章心安理得地受着他的服侍,凤目里也映出点浅薄的笑意:“百姓们不都是这样,且看着吧,等程露华手伤好些再上了战场,他们口中的常客大约又会从殿中尚书变成领军将军。”
顾和章温吞一笑,绵柔声线似宁静的春水:“且还一样,朝廷里大家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这宫外,臣弟听温将军说,连秦州地界都有人在传……国不可一日无谢庭兰。”
国不可一日无谢庭兰……顾邺章手里的玉杯微晃,磕在杯盖上发出一声脆响。
“……是吗?”他凤目微弯,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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