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是被抓门的声音吵醒的,他的眼睛因为夜里哭了太久肿得睁不开,忍不住边拿手背去揉边睡眼惺忪地去开门,猫儿徘徊在门口,犹在不安分地伸着爪子挠门板。
他复又将门合上,小狸奴贪心不足地跟上了他的床,咪呜咪呜地叫着,乖顺地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去舔他下巴,甚至用尾巴去勾他的手腕。
谢瑾被它一系列的卖乖行为折腾得清醒了些,只是眼睛刺痛不愿去睁,便抚弄着它的头低哄:“乖,别闹了。”
小家伙真的不再闹他,听话地团成一团缩在他怀里,谢瑾却也睡不着了。
他很久没在夜里哭过了。一阖目便回想起明凤山时,顾邺章曾对他说,夜里流泪的人会在第二天变成傻子。没人这么跟他说过,他信以为真,再不敢哭。
昨夜他情绪崩溃,忘了顾邺章的话。现在他知道,师哥原来是骗他的,估计徽行殿的那人自己都没想到,这么拙劣的谎言就能骗过他。他没能变成无忧无虑的傻子,哭湿了枕头,他还是那个爱而不得的谢瑾。
梳理洗漱后已是日上三竿,陈叔给他留了饭菜,谢瑾食欲缺缺,只简单垫了垫肚子。因有些迟来的懒怠,午后便两耳不闻外界事地躲在院子里撸猫晒太阳,本来是闭着眼的,直到眼前暖融融的一线橘色忽然被挡住大半,代以一片阴凉。
是陈叔的儿子陈序。陈序说,外头来了个瘦高年老的宣令官,说话声尖细,想来是个内侍。他描述得泛泛,谢瑾却很快便和宫里的人对了上——是何肃。
鹅卵石铺就的宫道上撒着白霜,石头缝里生着零星的未及打理的青草,浓重的夜露把草叶都濡湿了。举目皆是锦墙雕柱,回廊栏杆上雕刻着秀丽的花纹,徽行殿还和初建成时一样典雅,谢瑾却没来由地生出了退缩的念头。
不是近乡情更怯,他分明昨日才来过。很快,谢瑾意识到,他竟然……不愿意面对顾邺章。所以才会在何肃说不急着去后,回到房间重新沐浴更衣,一直磨蹭到太阳西斜、月亮东升,方才姗姗而至。
道旁的灯笼由远及近接连亮起,摇曳的光影里,曹宴微趋步而出,捏着细细的嗓音道:“尚书稍候,陛下更衣去了。”
谢瑾有些想笑,暗忖着,大抵是师哥也没那么想见到我吧。
他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才一抬起头,曹宴微口中“更衣去了”的顾邺章已迎面而出,双鱼忍冬纹的襟领,错金嵌玉的带钩,仪容俊美,光映照人。
顾邺章的目光落进他眼中时,足下却猝然一顿。
时间不回头地往前走,不知不觉间,谢瑾下山已有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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