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刀伤至今还未愈合。”
他眼里的泪摇摇欲坠,连着声带也颤抖得厉害,话音似从齿间迸出:“有人说我攻守得宜,也有人讽我心狠手辣,但我所作所为,无愧于肇齐,更无愧于陛下。陛下若对我通敌之事深信不疑,您便转告他,我抗旨不遵,不愿去金墉城,请他按正常的流程来擒我。漏夜来此,难道我谢庭兰见不得光吗?”
“谢尚书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来了,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甄览皱着眉抓挠了下自个的络腮胡子,继续劝道:“若您清白无垢,此时的动静越小,对您以后的影响也越小。对外只说您不慎染了风寒,今上恩准您不必上朝,等养好了身体再去,不比白日里兴师动众地过来更好?金墉城远是远了些,但比起人多口杂的诏狱天牢,也是陛下对您的特殊关照。”
好一个特殊关照。寒风从四面袭来,冰冷而刺骨,谢瑾心中嗟怨,像破了个大洞,忽然觉得无力。师哥太知道该怎么对他了,这时间宫门已关,连个面圣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一缕殷红血丝顺着他的唇角流下,他在血滴溅落前便抬袖抹去,忍着心口的抽疼艰涩开口:“甄将军,鄙府虽不大,但只您和这位公公,也不是一夕一刻就能搜查完的。”
他本意是拖一拖,至少让他可以给彦容递个消息,甄览竟道:“陛下并未要求某搜查谢氏的府邸,想来那些都是后话,另有他人来办。若不想惊扰了令弟妹,还请谢尚书尽快跟某去金墉城吧,待会天要亮了,就辜负陛下的心意了。”
见他急着交差,谢瑾不由笑了声,声里藏不住讥诮:“镇远将军,您想得周全,可真是今上的左膀右臂……我跟你走。”
事无转圜,谢瑾仰头看了看被乌云遮去大半的月亮。
他掌印校事司,得师哥授意铲除的异心官员不知凡几,无论是勾结叛党图谋天下的还是连通北狄暗结椋陈的,最频繁时,一旬内便抄了三户。那些显贵的达官经他校事司使的手沦为阶下囚,儿女亲眷跟着尽受牵连,对他自是恨之入骨。
每回在刑室里照面,他都免不得听上几句这天底下最恶毒的咒骂,不是不难受的,却也只能当做耳边风声,谁让他当初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选择当个只把顾邺章放在第一位的孤臣。
昨日今朝,世事倒转,眼下他成了那个仅因空穴风言便要背负莫须有罪名的人,不能不说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滚地锦的小狸奴撒开腿从后追上他,龇着小米牙朝甄览和那个面生的小宦官低沉地叫。
猫叫凄厉,听得甄览心里直发毛。
谢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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