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见,转身回禀道:“陛下,薛侍中和陆尚书虽铸成大错,但归根究底,谋逆祸首毕竟是郑氏,还求陛下法外开恩,顾念他们先祖的旧情,留他们一条性命。”
权当施恩于世家,挽回冷了的人心。
他很聪明。
顾邺章看着李望秋沉默许久,终于点头道:“既然李卿求情,朕就依你之见,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只可惜他二人忝居高位不思为民,反倒撺掇着顾和章纵情享乐,可见心里头浮躁,所犯之罪又件件都是大过,也断不能再留在朝中……即日起,留性命,夺封荫,逐出中州,永世不得回京,至于族内子侄……三年内不得入仕。”
这已是天大的恩典,薛印闻言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不成体统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陛下仁厚,定能春秋如意,江山永固,老臣谢陛下隆恩!”
顾邺章不耐烦地摆摆手。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散朝后,顾邺章径直回了徽行殿。得了风声的曹宴微早已等候在殿外。
分别才只不到两年的时间,君臣二人却都好像捱过了无数煎熬。
曹宴微未及天命之年,已是一身的暮气,顾邺章风华正茂,唇边隐约的一点笑纹却无迹可寻,唯余平添的风霜。
当年倚在窗下观雨景的那张美人图是何等冷峭清绝,仿佛有诉不尽的写意风流,而今再看,竟只剩下不再受岁月偏爱的嶙峋和倦然。
似行将坠落的金乌,在挣扎着燃烧剩余的生命。
曹宴微心里的酸楚直冲眼眶,不愿让人看见,忙低了头用袖口抹了把脸,笑着迎上去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主殿已收拾出来了,陛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老奴即刻去办。”
顾邺章的眼神掠过他脸上暗沉深长的沟壑,一时心中动容,低声道:“受苦了。”
只这短短三个字,曹宴微便霎时双泪横流,嘶声泣道:“能看到陛下重登大宝,就不苦。”
顾邺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开眼叹息:“走吧,进去说。”说罢率先迈开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殿内,雨过天晴的阳光倾泻进来,将顾邺章苍白高挑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显得更加瘦削。曹宴微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头,直到顾邺章启唇问:“张茂刚才应该来过了吧?谢瑾歇在哪儿?”
曹宴微答:“老奴知道陛下惦念陈王,请他就近在西边歇下了。”说完便要带头引路。
顾邺章脚下一顿,抬手止了他的动作,“你先忙吧,我自己去看看他。”
才走出几步,本已恭敬垂下头的曹宴微却忽然叫住了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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