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吞太多,更何况这么区区一场雪,怎么就能压垮房子呢?”
张俭跟着说:“北边如今鲜少有茅草屋,即便是贫穷人家基本都是竹子或木料做基地,这场雪也没下几日,远远不到要压垮房子的程度。”
闵疏猛然站起身:“王爷是说……是有人故意摧毁房屋、折损人命?”
梁长宁目光几变:“张俭,你即刻带人往北边去查探灾情,拿我的牌子去,三日后朝廷必发明堂邸报,若那时地方官方没有开仓放粮的意思,就先就近从梧州边界的粮仓里调!”
张俭会意,飞速退下了。
闵疏望着窗外,目光悲哀又憎恶。
“在看什么?”梁长宁随他偏头望出去。
夜色沉沉,什么都看不清。
闵疏把手贴上窗,风雪如猛兽咆哮,寒意刺骨。
“……在看笑话罢了。”闵疏抬起头,星宿轮转,贪狼与紫薇在云层之后更迭辉映。
他语气悲凉:“新帝继位,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如今更是做出人为造灾的荒唐事情来!乱局中人人都争相吃一口肉、喝一口汤,可这口大锅里煮的,却是天下的百姓。”
第15章 同船
梁长宁没想到他还能在争权夺利的间隙里苦天下人,不由得乐了一乐。
可转头细细想来,又觉得实在难得。
他不过这个小小年龄,身于文沉府里头当个见不得光的探子,扮演权力漩涡中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他在战战兢兢保命的同时能想到保境安民,实在是难能可贵。
闵乱思治,这四个字衬得上他。
闵疏这样的人,若天下太平,或能大放异彩。可如今时局如此,就太容易被埋没折损。
若无人能护着他,迟早碍了别人的眼。
梁长宁沉默片刻,难得诚心道:“各人所求不同罢了,有的人谋一饭得失,有的人谋一国得失。若真想担天下之责,就得目光放远,站到最高处去。”
闵疏回身望回来,语气轻淡:“谋餐者民也,谋城者臣也,谋国者君也……王爷欲为谁?”
梁长宁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映着烛火跳动的光,明明白白写着野心:“我欲为谁,你应当再清楚不过了。”
闵疏之所以背弃原主,转投这位权柄在握的先皇爱子,并不完全是因为情势所逼,苟且偷生趋炎附势的缘故。
更是因为文沉于大梁无益,于正统无益。
闵疏不知道梁长宁是不是那个正主,但他知道梁长宁能在十七岁风头正旺的时候,毅然抛弃安稳日子转而去边疆御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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