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饿死在暨南雪灾里。他孤苦无依,即便是惨死,也只有萍水相逢的同窗学子为他伸冤。案子递不到大理寺手里,问题就出在这里。”
闵疏明白了。按大梁律例,要报案,只能报自己的案。要伸冤,只能伸自己的怨。要么血亲往上下数八代,官府也可以受理。
“……所以这桩案子办不了。”闵疏缓缓说,“那么三年前的旧案,大理寺能办吗?”
“什么旧案?”宋修文问,“若是有人报案,当然开门升堂。”
“奸淫妇女、挟私报复、以权谋私、贪赃枉法。”闵疏偏头问:“宋大人,能判吗?”
宋修文心下一惊,问:“什么案子?”
“三年前,户部尚书李开源偷盗赈灾补给,盗卖官粮,以霉米滥竽充数。在审问李开源的过程中,牵扯出了文沉。”闵疏微微抿唇,继续道:“皇上下旨彻查文府,然而就在搜查到文沉书房的时候,突然间走水。”
“大火中,有一妇人被铁链禁锢,她曾试图逃脱,但她没有成功。火势无法扑灭后,在场往来的人员不计其数,我不相信没有人听见那妇人的临终冤屈。”闵疏转头看宋修文,说:“这桩旧案,宋大人能办吗?”
“还是那句话,没有报案人,这案子办不了。”宋修文遗憾摇头,说,“妇人死在火里,所有的罪证全都烧没了。就这么一场火,灭了之后,丞相府只对外说烧死了个疯了的下人。那妇人姓甚名甚,家住哪儿,原籍在哪儿,家里有哪些人,全都查不到。”
闵疏立在廊下片刻,喉咙干涩发疼。
“她不是喊了吗,她叫陈弱水,原是书香门第……”闵疏低声道:“当时那么多锦衣卫,一个人也没听见?”
宋修文越听越觉得不对,闵疏知道得太详细了,比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所知还要细节。
“听见了又有什么用?”宋修文叹口气,“按规矩流程,要报案,一来得有人去投状纸。二来要么得有人证,要么得有物证。总不能那妇人在火里喊两句,咱们大理寺、刑部、督察院,就全去抓当朝丞相吧?”
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即便文沉不去压这件事,这件事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终究等不到公道。
“我来报案。”闵疏沉默半晌,突然问,“如果……我来报案呢?”
“闵大人你?”宋修文诧异片刻,笑道:“我常听说你闵乱思治想当个好官,又听周小将军说起你仁慈心善。我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曾想闵大人果然乐于助人。”
宋修文叹口气,抬头看着檐角滴落的水珠,劝说,“只是这案子毕竟牵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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