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稻草。
镇抚司衙门外头的登闻鼓积了厚厚一层灰,大概也有二三十年没人动过,连棒槌都找不着。
闵疏知道敲响这面鼓要付出什么代价,为此他出门前换了身玄色的袍子,好叫人看不出受廷杖之后的血迹。
朝堂仍旧争论不休,但梁长风已经做出了决策,他站位不稳,还要靠着文沉才能在龙椅上坐下去。如果文沉一倒,他无法和重兵在握的梁长宁相抗衡。
严瑞看出了梁长风晦暗眼神之后的态度,他心下一沉,目光停在了面色无惧的文沉身上。
严瑞本来因着茂广林的出葬而告病多日,他今日特地上朝,就是因为知道这次朝会的重要。读书人们誊抄地安疏已经成为一种风尚,先前应三川还带人镇压过,他逮捕了几个学生,试图靠着酷刑逼迫学生们认罪。
然而他低估了文人风骨,几个学生咬破手指在牢狱的墙上狂草书写地安疏,已经有疯魔之态。断水断粮关押了三日,北镇抚司的衙门大门被学生们撞开,应三川不敢杀学生,因为他知道文容就是因为杀了学生才成为众矢之的。
他们冲破了北镇抚司的衙门,在宫门前死谏,大半都磕破了脑袋。他们没有主心骨,也没有领头人,持续多日后,才推出了一个同样出身寒门、叫做王渊野的学生。
他领头抗议,向朝廷提出了三条要求——处置文容、重新重用潘振玉、废除世家土地恩荫。
内阁商议多日,连太后都坐不住,起了妥协之心。梁长风没有办法,才请重臣议事。
今日的事情一定要至少解决一样,皇帝的话自古就是金口玉言,断断不敢有收回更改的可能。严瑞紧盯着梁长风的嘴,准备等他一开口就即刻打断。
就在这时,近侍的太监吴贵跪爬进来,急促道:“皇上!大理寺少卿宋修文急见!已经候在宫门外了!”
吴易宝正要斥责他不分轻重,他却又磕头开口说:“他、宋大人他、他押着太子少师闵疏,声称要状告文丞,宋大人说,闵大人敲了登闻鼓,从长街一路跪过来的!”
满堂震惊,文沉瞳孔紧缩,梁长宁差点没忍住站起来。
朝堂寂静一瞬,响起了窃窃私语。
梁长风嘴唇几动,终于没有再试图保全文沉,他要再看看情况。
闵疏官职太低,没有上朝的资格,只能跪在门外。他还没有受那四十廷杖之责,宋修文拦下了衙役,强硬地替他将责罚往后推迟了一日。
在宋修文从皇宫大门往听龙殿来的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吴贵结结巴巴囫囵说了个大概。
他一个人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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